此时,红裳女子上前翻牌,郭扶桑手里的牌果然是月字牌。
顿时众人一片哗然。
姜陶忍不住笑了,问道:“郭大人怎么这么有趣,还没开始比就先认输了?不过说来也神了,大家都不知道谁手里拿的是月字牌,为何容鹤这般确定,还一眼就猜中?”
林初词看了眼容鹤,淡淡说道:“其实很简单,容鹤记下了所有的壶和木牌,因而无论木牌放在哪一个壶里,谁人手里是什么木牌,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姜陶吃惊问道:“他有病吧?平白无故记这些做什么?”
“皇上爱玩猜壶,他要确保皇上赢。”
林初词的回答简直完美无懈。
林初词又将姜陶拉坐回位置,不让她继续看下去,姜陶却好奇了起来,“你让我再看看么,我好奇么。”
“别闹,回家我可以陪你玩,但是今日你是刺头,我不能让你出去当靶子,所以你哪也不许再去了,就乖乖呆在我身边。”
林初词的话语有些强迫,姜陶顿了一下,看着他问道:“初词,你是不是怕我跟皇上提太子的事?”
林初词不语,姜陶又看了眼皇帝那边,似乎他们正玩得高兴,姜陶又道:“我看皇上也不是个绝情之人,天启皇嗣甚少,几位皇子都是病怏子,我相信皇上也是盼着太子回来的。”
林初词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太子是宫中的禁忌,不可说。”
姜陶看着林初词为难的样子,忽然拿起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又连喝了一杯,林初词正不解时,姜陶连喝了四五杯下肚,脸色顿时通红,眼神迷离,像是有了七八分醉意,姜陶笑道:“初词,我知道你四面楚歌,既然我来到你身边了,自然会帮你。”
“不可。”林初词摇头,示意姜陶不要冲动。
然而,姜陶还是推开了他的手,带着醉意过去皇帝身边。
“公主也想玩一局?”皇帝眯着眼睛打量走过来的姜陶,看上去她像是醉了,皇帝眼神将姜陶上上下下扫了一遍。
姜陶笑道:“陶亭初次见识猜壶这游戏,甚是好奇,不知可否陪您玩一局?”
“自然可以。”
皇帝应允后,一旁的容鹤自然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姜陶,姜陶向容鹤点头道谢,便坐了下来。
“皇上,末将实在是愚笨,玩不了猜壶,怕扫了您和公主的雅兴,不如换别人来吧。”郭扶桑抱拳说着,一脸窘态的起身。
皇帝没有责备,也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是淡淡说道:“姜爱卿,不如你来。”
“微臣从命。”姜池君淡定坐了下来,与姜陶相视点头。
此刻坐在宴会上的林初词再也坐不住了,他望着姜陶那边已经开始发木牌了,顿时心慌乱,连喝了两杯酒后,还是放心不下姜陶,便走了过去,站在姜陶身后,却不敢多言一句。
姜池君看见林初词,便瞪了他一眼,那轻蔑眼神似乎在说他连自己夫人都可以利用,真是废物。
林初词并不在意姜池君,只是低眸望着姜陶,他害怕这局的输赢。
此时,红裳女子开始换壶,姜陶双手交错撑着下巴,眼睛盯着桌上的壶的位置变换,皇帝又问她:“公主可知道猜壶的规矩?”
“知道。”姜陶回话时,眼睛也不曾离开过壶。
直到红裳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壶,便摆手示意他们猜壶。
此时,皇帝微笑对姜陶说道:“公主先请吧。”
姜陶低头想了想,眼睛流转在桌上四个壶上,她没有容鹤那样的本事记下所有的壶,眼前四个壶一模一样,要想这样凭空猜,实在是难。
这时,姜池君面容带笑,伸手轻轻撩了一下头发,姜陶看了他一眼,便道:“我猜月字木牌在姜丞相手中。”
“哦?”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姜池君,姜池君也只是淡淡一笑,随后,皇帝又将目光转到了吴俊那里,“国舅爷,你说呢?”
吴俊眼神扫过姜陶与姜池君,他能感觉到姜池君在故意让着姜陶,他心里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姜池君为何要帮姜陶,明明姜池君与林初词可是政敌,斗得你死我活,他在想,如果将来他要对付姜陶的时候,姜池君会阻拦还是相助。
吴俊淡淡说道:“我也猜姜丞相手中的木牌是月字。”
皇帝手轻轻敲桌,看向姜池君,“翻牌吧。”
姜池君淡然地翻开了木牌,果真是月字,姜池君向皇帝与姜陶拱手敬了敬,便退出了案桌。
众人一阵唏嘘,以往若是被猜中月字木牌的玩家都会替自己辩解,然后混淆众人的耳目,引导众人猜错,可姜池君居然就这样轻易认输了,众人不由得疑惑起来,今日虽然只是玩猜壶,可打压元赵国才是正事,姜池君这么做就不怕皇帝怪罪?
但是很明显,皇帝并没有怪罪姜池君的意思,皇帝看了姜池君一眼,心里也是好奇,传闻中的姜池君可是个fēng_liú浪荡的公子,难不成对待政敌的夫人也是如此怜香惜玉?
姜陶心中却也只是暗喜,果然还是皇兄最宠她。
姜陶有众多皇兄,却也只跟五皇兄君离相谈甚欢,从前君离几乎是手把手教她习字,练武,君离年长姜陶许多,父皇又政务繁忙,鲜少来陪她,五皇兄对于她而言是像父亲一样的人物。
姜陶今日欢喜,因为她终于找到了她的五皇兄,至于其他的事,似乎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姜池君退出人群外,林初词便跟上来,追问道:“姜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