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君眯着眼,眼神里透着狠光,“阿陶,我已经想过了,父皇根本就是把我们当作他打天下的玩物,无论我们怎么做他都不会满意,我们这一生都只能按照他的意愿活着,我不愿意,你也不愿意,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我们兄妹一起打江山,将来两国皆在我们手中,岂不是更好。”
姜陶在姜池君的话语里嗅到了野心的味道,她知道五皇兄向来有雄心壮志,可她没想到他居然会拿两国来下一盘棋,这场对弈太可怕了。
“皇兄,我现在只想做初词的夫人,其他的,我不想。”姜陶微微低下头。
姜池君听罢,冷笑道:“你觉得父皇会答应吗?”
不会。
这个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对于姜陶而言,却是她一生所追求的美好,她不愿意再回元赵国,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拖住父皇多久。
姜陶目光看向姜池君,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突然上前拉住了他,“皇兄,你帮帮我,我不要回去继承皇位,我想留在天启,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姜池君有些吃惊,“你疯了,皇位天下你都不要,你知不知道天启皇帝留下你就是为了让你当质子,为的就是牵制住元赵国,我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会让你来天启,也许他现在已经疯魔到连你的生死也不顾了,但是我不可能会帮你,因为我讨厌林初词,我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妹妹嫁给他当夫人。”
当初是他晚回来了,等他收到消息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他不可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姜池君厉声说道:“你跟林初词必须和离,因为林初词必须死。”
姜陶愣住,怔怔放开了拉着他的手,“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皇兄,他是我夫君,你们之间的恩怨当真不能化解么?”
一个是夫君,一个是皇兄,姜陶真的无法抉择。
姜池君见姜陶如此为难,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阿陶,皇兄是为了你好,你可知林初词的老师是谁杀的?”
姜陶轻轻摇头,“当年的事我不知道,听徐明月说是林初词所为。”
姜池君听罢,突然仰天笑了一下,“是我。”
“你说什么?”姜陶不可置信地盯着姜池君。
“当时苏老被我设计入狱,我又引来祸乱想除掉他,可没想到林初词来了,苏老将所有的武功传给了林初词,耗损了精力,死在了狱里,其实当时苏老并没有断气,是我活活掐死了他。”
姜池君像是说着一件寻常事一样,姜陶却感觉到震惊,她突然觉得眼前的皇兄再不是当年那个教她读书习武的皇兄了,他变了,变得可怕至极,他现在的举止像极了当年的父皇,不,他比父皇还要狠。
姜陶想到这里,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皇兄——”
姜陶顿了顿,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嘴巴抽了抽,却觉得话语哽咽着难受。
“皇妹,关于我的身份你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林初词,否则——”姜池君嘴唇勾勒一丝邪笑,又凑近姜陶的耳边,才继续说道:“他会恨你。”
林初词真的会恨她吗?
姜陶脑子很乱,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阿陶,你跟林初词不能在一起,你们之间有太多阻碍,不同立场这一点就注定了你们要分开,他爹杀了老大和老六,而我杀了林初词最敬重的老师,你们之间隔着的可不只是血仇,将来还会有国恨。”
姜池君笑着说完,离开时话语彷佛还回荡在空中,一遍又一遍刺激着姜陶。
姜陶回到了宴会上,林初词还端正坐在原位,见她魂不守舍,便问道:“你去了哪里?”
“随便走走。”姜陶低语,装出淡定的模样,可她想努力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来,却也很勉强。
直到姜池君随后也跟来,回到了座位上,又刻意举杯敬了敬姜陶,林初词顿时不悦起来,“你刚才是去见他了?”
姜池君表现得这么明显,姜陶也只好承认,“嗯。”
林初词又道:“我不是让你离他远点么,他可是个疯子,万一他伤到你该怎么办?”
姜陶苦笑着摇头,“他不会伤害我的。”
林初词听罢,神情有些吃惊,“你们当真不相识吗?”
姜陶忽然想起了姜池君跟她说的话,不管是谁,都不能暴露姜池君的身份,否则真的会害死他的,姜池君这般信任她,才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姜陶自然也不会出卖他。
姜陶轻轻摇头。
“诶,他们那边好热闹啊,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呢?”林初词似要严刑逼供的眼神灼热刺得姜陶不自在,姜陶连忙转移话题,可一扭头,瞧见那边一群大臣们围住桌上欢呼叫喊,看上去很是热闹,兴致高昂。
这一下,把姜陶也给吸引过来了。
林初词看了眼那边,解释说道:“他们在玩猜壶。”
“猜壶?”姜陶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猜壶,就是将风花雪月四张木牌分别铺在桌面上,空白面朝上,再由宫女们盖上壶,玩家随意挑选其中一个壶,第一轮猜月字木牌,由四个人一起投出可能拥有月字木牌的玩家,若是猜中,则游戏结束,月字玩家出局,若是没有猜中,则进行第二轮,玩家根据风花雪月四字排行比大小,风为大,其他以此,玩家开始根据手中的底牌来才加注筹码,一比十的赔率开赌,每一局若是玩家觉得自己的底牌小,自动弃权认输,整个过程玩家不可偷看木牌,在这个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