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到她对面,看到她倒上的茶。正襟危坐的她自有一种端庄正气的美,不坠与贤良或娇媚之间,是抛开一切,大气恢弘的仪态。沟壑难填的野心所致吗?总不能是天下尽在掌握的霸气体现。

“想我什么呢?”

明西洛自认没有表现出来。

项心慈自视知他甚深:“不如明大人说说这银子怎么运到位?”

明西洛看眼睡在她腿上雌雄莫辨的少年:“据下官所知,七小姐的婚事定的是容家。”

项心慈笑笑,不接他的话,旭旭还是个孩子,说这些尚早。

“皇后娘娘体弱,胎里的四殿下从出生起,一直在喝药。”

哦?她想错了,提醒她别从四皇子这里走留子的念头,要选,也选其他皇子,然后弄死大的留小的:“明大人还是说说银子吧?”

明西洛想说,有什么可说的,但为时尚早:“南下是吏部尚书的势力范围,令国公府延伸不到,吏部穆家三朝阁老,把控……”他看眼她腿上的人,意思不言而喻:“换成杜大人监察,这批银子被刮下八成,留两成到灾区已是最好结果。”

“如果我想刮三成就到呢?”

明西洛看眼寿康公公:“不如让寿公公给您讲讲,异想天开的意思。”

使不得,使不得,奴只是个太监,太监……

项心慈知道是不可能了,她不懂,但真想做成什么,就信懂的人:“明大人觉得刮几层到是最好的结果?”

“六成。”

项心慈揉揉眉心:“你还是唱个曲,让我静静吧。”

明西洛没理她,视线落在睡的不安稳的人身上,这样的脸色、身体……怎么看也没有值得一搏的地方,他却坐在这里,实属荒谬。

“被我们旭旭好看到了?”

“七小姐多想想银子吧。”

“我的盛世华裳还有些银……”

“七小姐以为在过家家,国库的银子是赚来的?”

“嗯?”

明西洛不想喝杯茶,喝了会噎死,鞠躬尽瘁也得到不到一个结果,尤其现在的大梁:“盛世华裳积压的库存和卖不出的东西,整合整合找一个人为四殿下祈了福,明银暗银分两路,一路穆家押送杜大人监察,一路谁家买了谁家送,南部县衙治理权一律送过去。”

“那不就拥兵自重了。”

“西南局势僵持了三四年了,九王爷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怎么送出去的再威胁回来了,信誉这种东西,朝廷还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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