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恰恰不巧,就在我再次赶回将军府的时候,我先前见到的那一方如地狱一般的场景居然已经消散干净了。
转而替代他的却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里面所有游走忙碌的,都是一个个活蹦乱跳的生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以及我之前所看到的东西,原先笼罩在这个院子里面浓厚又阴沉的阴毒之气也没有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尽量使自己平心静气去面对眼前这一切,是内心翻涌的各种复杂情绪,又让我不得不重新正视这将军府。
这背后隐藏的东西想必是极其厉害的。就连带我出去这一会儿的空荡,他就能将整个将军府天覆地的整改出另一番光景,这一点,就怕是连帝君大人也很难做到吧!
毕竟这浓厚的阴戾之气要想完全消散干净,的确是难如上青天。
我随手化了一张符咒出来,这符咒原本就是遇到阴气就会立刻燃烧的那一种。
此时被我拿在手中四处晃悠了几圈,也不见它有任何想要冒烟燃起来的架势。
这种架势显然激起了我想要在进将军府一探究竟的想法,但是这一次可不就像是上一次那般顺利了。
现在的将军府又重新恢复了他往日的兵刃之气,我这一类金钗原本体质就属阴,要想就这样直挺挺地闯进去,会很困难!
虽然还有另一种方法能让我进入,但这样做的确会很损阴德。我在斟酌几番之后,都不敢下定决心。
依靠他的身体来避开这些阻碍,这种方法虽然对寻常的鬼怪来说极其管用,但是我毕竟已经脱离了鬼怪的那一行列,好歹我也算是幽冥阴差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样做的确很有损我自己的功德。毕竟像我们这一行,可不像白大人一样四处拘魂积累功德。
我要是想集满十万万功德可是要比普通的鬼差花费的时间更多,毕竟掌管植物亡灵的这个差事,并不好得到什么功德。
于是乎,我就这样在将军府外面游荡,犹豫了半日。
但是手里紧张的那个课,买福州的钥匙。就像是有一股魔力一般不停地驱使着我要进去查探一二。
之前的所有经历过的事情。绝对是真实存在的,但是现在她就如同云烟一般在我眼前消失了干净。
这难道不是一件特别奇怪而且值得调查的事情吗?
我本来想着联络或者是汇报夜浔大人或者是白大人的,但是这极其简短的时间,要想及时将所有事情都通知给他们,确实很不容易。
夜浔大人出没不定,行踪中时常难以琢磨,而白大人又是一个焦躁易怒的性子。
现在在军营里面留下来照看言阅以及审问那一群邪师,估摸着耐心已经用尽了,倘若现在因为这些事情再去叨扰她,指不定又要用什么理由责备或者惩罚我呢。
想到这里,又想到他平常对我的所作所为,以及言语中的各种情绪,我还是十分没有骨气的打了一个寒颤。
果然害怕,这个家伙肯定就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从他来到幽冥,我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骨子里就生出一股没来由的惧怕。
这家伙究竟有什么魔力,不仅夜大人都十分听她的话,也就连帝君大人都很卖她面子。
白大人体内的肋骨,傲慢之气,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不管是他已经不再生而为人了,还是已经跟我们沦为一样的鬼差拘魂办事了。
她身体里从潜藏着一股气质,是我从未见过,并且极其愿意为她的任性买账。
要是知道在还没有他来的时候我包围,可是在同等鬼城里面混的最风生水起的一个。
就算是一出门,任谁看见了不得恭恭敬敬的喊我一声大人?
却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居然转换的这么快,谁曾想到我现在能这么听令于一个女鬼?
不知道为什么,想着白大人,我就莫名其妙的想笑,只要一想到他以内服需要的姿态嘲讽我的长相,以及批评我的时候,我就没来由的觉得畅快。
我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但是却又让我对白大人的态度甘之如饴。
那个家伙不论是在怎么做恶多端,都应该是个十分讨喜的类型吧!
思来想去好久,我发觉我的思绪都停留在她一个人身上,然而眼前真正要面对的事情却是一点没有想过。
我对自己的态度十分鄙夷,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根本就不像之前那样潇洒。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上去了,我站在将军府的门口,就应该思考眼前这严肃事情的对策。
那一小把的钥匙被我紧紧攥在手里,但又害怕之后,因为什么不注意给弄丢了。
我思来想去又将它化成了一股灵力隐藏在自己的一魄中。
所有的事情看似都已经解决完成了,眼下最最重要的事情便就是我应该如何安然地不引起任何邪恶力量的警惕和怀疑进入将军府呢?
我一直都在附身进入和不附身进入的两难中纠结,怕就怕之后自己损了阴德,对回到幽冥之后有影响。
升官降职这类事情对我而言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在乎的变,就是长时间的接受惩罚,从而不能时常跟着白大人一起‘为非作歹’了。
但是看着眼前将军府的各种下人和小吏络绎不绝,我又十分的不确定。
这将是我最最容易得逞的机会了,倘若就连这一次都不能够成功的话,那之后我再想要进去就十分的不容易了。
抉择真的是难,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