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这才注意到马胜男衣服的变化,他干笑一声,拍了一记马屁,“都忘了恭喜你,马公安这是升官了?”
马胜男白了他一眼,佯怒道,“少拍马屁,别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走我的后门”
“你误会了。”周扬一脑门子黑线,赶紧摇头打断,他哪敢走马胜男的后门,虽说想想就刺激,可制服y不是一般爷们儿能受得了的。
不是他心脏,思想污秽,而是广大人民群众赋予了走后门另一个恶心的涵义。
马胜男说,“你知道最好,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我倒是想帮你,关键是现在案件的发展超出了我的控制,两伙人的来头都很大,我这庙小,容不下这些佛爷。
忘了问了,你小舅子和弟弟都叫啥,是哪一方的?”
周扬板着脸说道,“马胜男同志,你这种思想要不得,你的使命呢,你的原则呢?你的抱负呢?说好的和罪恶势力不共戴天呢?”
“少来这套。”马胜男娇嗔着回击道,随即反应过来,惊呼道,“看你这老神在在的模样,莫非你小舅子跟弟弟没吃亏?看来你是成竹在胸呀,莫非是韩松跟程万里?”
她不是笨人,自然想通了这样的关节,随即又是一头雾水。
程万里跟韩松俩人来头不小,刚被带到所里不一会,上边的电话就来了,紧接着是一辆辆小轿车,港商大老板保镖司机秘书助理,黑压压的一片,要不是领导嘱咐过,她都要以冲击国家机关的嫌疑,将这些人抓起来了。
“敢情你也算是罪魁祸首。”
周扬尴尬的搓搓手,问道,“有没有清闲的地方,躲一会。”
马胜男不解,反问道,“你不是来领人的嘛,不着急?”
周扬说,“我着急又能怎么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肯定是要按流程规章办事的,我还能生拉硬拽?又不是封建王朝,不兴劫法场那一套,再说既然是你马所长的地盘,我就更不担心了。”
“少拍我马屁,不晓得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道理?早知道他俩都是你家里的,我就应该先严刑拷打一番。”马胜男开玩笑道,接着又说,“跟我走吧,正好案子有上边接管了,我也难得清闲,请你坐坐。”
马胜男带周扬到了另一件小办公室,她开门说了声请。
周扬跟着进去,韩芳想了想也跟着进去,许大志插着手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你这个朋友?”
“你不用管他,他有幽闭恐惧症,让他在走廊里透透气正好。”周扬大喇喇的坐下。
马胜男认真的沉吟一会,古怪的看着周扬,“藏的够深的,原来来头大的那个是你。”
周扬翘起二郎腿,笑吟吟的问道,“此话怎讲?”
“门口的是你保镖吧?这个人不简单,不管是走路还是站立都有板有眼,跟早先训练我们的教官差不太多,比门口那些西装革履大墨镜,看着凶神恶煞的保镖可强太多了,根本不是一个段位。”
又看看主动找暖壶倒水的韩芳,马胜男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一般的老板养不出这样规矩有眼色的保镖跟秘书。
她感慨着,自己好歹也是五年工作经验的老公安了,小偷罪犯只要打她眼前一过就会无所遁形,为什么就没看出来周扬是个应藏在人民群众中间的硕鼠。
只能说对方太狡猾了,想到这,马胜男情不自禁的咯咯笑。
韩芳把水递给马胜男一杯,客气道,“马领导,喝水。”
周扬没好气的说道,“跟她客气什么?本来应该是她伺候咱们,你忙了她的忙,应该她跟你道谢。”
马胜男差点把喝道嗓子眼里的茶水喷出来,眼角含怒,嗔怪道,“到我这喝茶的都是什么人你心里没点数?我道谢?对方不哭着鼻子认罪就是是内心强大了,像你这么没皮没脸的,我还真没见过。”
“那是你少见多怪,这次不就见识到了。话说回来,我记得你不是进修了?”
马胜男说,“进修本来跟学习就不一样,再说在办公室做行政工作哪有第一线有意思,现在又正是急需人手的时候。”
理想当然值得追求,就是怪可惜的,周扬没有这种高尚的操守,但不妨碍他佩服如马胜男一样的人。
眼下这个节点是国家层面的摸索,各个行业的摸索,向前、向年轻化、科学化效率化的摸索,但凡这时候能转成行政工作,跨过基层的台阶,过了世纪之交,马胜男肯定是系统内的中流砥柱。
周扬感叹道,“不过也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兴许有了基层锻炼的经验,以后的仕途更顺畅。”
他以为马胜男会反驳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那么低俗,就为了升官发财?
没想到马胜男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淡淡的说道,“你说的对,我还是希望能到更高一级的系统去工作,往上挠不是丢人的事,最起码下次再赶上这样的事,就不至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都是保镖秘书备齐了的大人物,我要是不加紧步伐,以后你们这些人危害社会,谁替受害者做主?”
周扬大窘,“马胜男同志,你不能总盯着我呀,你这是有罪推定,违背基本的职业操守,我又不是罪犯。”
心里呐喊道,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落到马胜男这样的女公安手里。
马胜男正要再开口,许大志敲门进来了,瞅了一眼,然后低头瓮声瓮气的说道,“周先生,办妥了。”
周扬点点头,跟马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