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刚要开口,胳膊上就被狠狠地拧了一大把,疼得她花容失色尖叫出声,不可置信地看向掐自己的凶手。“母亲?”她满腔的不满和埋怨,在母亲凶狠的眼神里尽数咽了下去。
冯大夫人匆忙过来,想打个和场,楚月瑛直接当头当脸的就问:“难不成冯大夫人也觉着王妃有恙,今儿才故意请了我们过来看诊的?”
这话,冯大夫人哪里敢应。她只能委婉地看向宁香莲:“高娘子只是医者……”
“呵……”宁香莲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在夫人看来,她与我一般,也是贵府的贵客。”
她这话初听倒也没什么;若是细一想就让满厅的夫人姑娘们不是滋味了。
她们平日是对高娘子客客气气的,那是瞧在药王谷的份上,想着自家总有一天可能会用得着药王谷的时候,但这不代表她们真的把自己与一介医妇摆在同一个位置上了。
冯大夫人也查觉了不妥,忙一个劲的给旁边的冯二夫人使眼色,让其出声来打个和场。冯二夫人眼观鼻,鼻观心,根本就不接她那茬。自家儿子的已经因他们的小算盘拖累两次了,她总不能让他们把儿子给拽死吧!
冯二夫人不说话,冯大夫人也不知道该再如何说,厅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四处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被打的高娘子见无人再出声替自己打抱不平,目光中流露出了怨恨,不过她控制得极好,只是冲着楚月瑛一个人。她冷笑道:“武定王妃不知我药王谷的本事,楚大姑娘必定是知晓一二的。你这么拦着我,是怕我说破了你的好事?”
楚月瑛冷笑着,加重了语气道:“你药王谷有什么本事,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连我父王的身体都调理不好,那又能有几分真本事呢?”
高娘子见她提及武定王,整个人瞬间就恼怒了。
武定王的旧疾那可是他们药王谷最大的耻辱。
当初武定王一病,药王谷就派人去过王府的,他们诊断出来的结果与太医们是一致,确定武定王就是旧疾复发,伤了根本。可是任由他们用尽了一切手段,别说让武定王的病情好转一二,在武定王陷入昏迷的时候想要唤醒武定王都做不到,甚至还在调理上更比不上太医们。
后来外面传出武定王是杀戮太重遭了怨气才会遭了天罚,想要恢复只能娶个合适的冲喜王妃的流言。他们想挽回些名声,就附和了外头的流言,结果狠狠地得罪了武定王,还落了皇上的嫌弃。要不是后来父亲医好了太后的旧疾,又给数家老太爷延了寿,他们只怕在京都早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可是,他们怎么会想到武定王还真的恢复了健康,难道真是流言成真!
高娘子心思一动,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后,就故意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宁香莲:“武定王的病并非人力可医,要不然,也不会一娶回武定王妃就全愈了。王妃,你从成亲后一直就霉运不断……”
没等她将话说完,宁香莲直接就拽了腰间的玉佩狠狠地砸在了她的伤脸上,直把她的脸给砸偏了,还骂道:“你们没本事就没本事,真认为一些神神叨叨的流言,就能掩饰你们的无能?”
楚月瑛慢了一拍,不好再补一巴掌,瞧着高娘子捂着脸,眼含泪光和怨恨的模样,也咄咄逼人:“不过是被王妃砸了一下,就以王妃的劲儿能伤你几分,用得着露出个受委屈,被人欺的表情吗?这里可没男人!”
厅内原本还觉得宁香莲动不动也打人的举动有些过份,听到楚月瑛这话,再看高娘子的举动眼神也就不对了。是啊,高娘子那做派,怎么就跟她们府里那些不要脸的贱妾狐狸精一模一样呢?
假的,都是假的!
高娘子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她的脸可是真疼啊,比楚月瑛扇的那一下还疼。
她直接指着宁香莲:“你……你……”
宁香莲没容她开口,又进一步讽刺道:“你们药王谷的人是能医白骨,还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就算你们真有那样的本事又如何,收了病家的诊金,替人医病疼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你们不讲医德,甚至连为人的根本道德也不要?还是你们自认为可以左右他人生死,所以高人一等,甚至不把世间所有人都视为需要求你们的蝼蚁?”
楚月瑛闻言,也出声附和道:“瞧瞧她那双不服气的眼睛,怕是还想让所有人给药王谷的大夫们盖祠堂,一日三柱香,永生永世把他们当成神仙给供起来。”
众夫人们听着她们一唱一和都不由自主的点了头。
收了她们家的银子,给他们看病,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凭什么还需要他们感恩戴德的?
再说,药王谷的大夫医术是比寻常大夫要强个几分,也极擅长奇难怪症,但就如武定王妃所言,他们也并没有厉害到药到病除、能从阎王爷手中抢人的地步。
对啊,她们要权势有权势,要银子有银子,对大夫客客气气是她们平易近人,不能成为大夫踩到她们头上的理由!回去一定要与自家老爷说一说,省得被人看低了。
这么一想,众人看向高娘子的眼神,也有些不太一样了。
高娘子感觉到四周人的变化,越发的恼怒了,冷笑道:“好好,武定王妃说得好,那日后贵府有事,可千别再寻我们药王谷。”
“那可不行!”宁香莲笑容里冒出一抹让人心惊的冷冽:“我来之前才让太医把过平安脉,说我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