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你看外头,整理得多好!”
“这个世子夫人,也是东家出身,男女皆用。虽然遭人议论些,但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大才。”
天香粮仓的大掌柜很佩服。
“说来世子夫人,与我们同姓,不知本家是何处,也许和我们有些根源。”苏涣说道。
“世子夫人也是经商奇才,苏姓人士当真了不得啊!”大掌柜反可一句,“少东家是故意让老奴来夸你吗?”
“哈哈哈。”
“来了。”
苏涣沿着大掌柜的视线看出去,见到苏春换了一身青色短衫,身形利索,个性飞扬得很。
“少东家?少东家?”
“少东家,虽然世子夫人花容月貌,但也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这人还惊艳不到你吧?”
苏涣回神,握住大掌柜的手,“姑婆当年是不是有个孩子?”
“皇后当年确实生下一名女婴,但被乱军砍死……难道她?”
“不说一模一样,足有六分相似。
姑婆高我一辈,但也大不了我几岁,自幼跟着姑婆玩。
对她是极为熟悉,绝对不会认错。
你快派人回去,调查这苏春的来历。”
“是。”
见苏春靠近,苏涣整理情绪。
“见过世子夫人。”
“客气了,客气了。”苏春上前来拱手,“抱歉来晚了,我换了一身衣服,以免将瘟疫带来给你。”
“无碍,无碍。”苏涣不着痕迹地打量她几分,“里边请。”
“后魏能有少东家你这般豪情之士,着实是后魏的福气。”
“世子夫人过誉了,在下再怎么大方,也比不上夫人你。
百姓有难,天下粮仓该出手。”
花轿子人人抬,你捧我,我赞你。
“只是不知你能给多少粮食?这价钱又是如何?”苏春开门见山。
“你怕有所不知,金州出现了干旱、瘟疫,金州往北地区,出现了水涝。
这粮食减产了,导致粮价一路上涨。”
苏春蹙眉,“少东家,再涨下去,这粮食就没人买了。”
“发国难财的不少,但天下粮仓,不是这样的商行。
虽然不发国难财,但也要赚一些车马费,世子夫人你说是不是?”
这个少东家,真是个老狐狸,一分也不能少啊。
“这粮价抬太高了,这边没有银钱买得起。这样吧,我回去和大郎商议,看看要买下多少。”
“好。夫人尽管与世子说,天下粮仓从海外运回了三艘船稻谷,不下五万石粮食。”
“五万石?”苏春大喜,“到哪了?”
“还没进长江,怕是要等上些日子。”少东家似笑非笑。
苏春知道她的心思被人看穿了。
她想抢,人家也防着不被抢。
可惜了,如果到了兰城,她怎么样都让戴擎带人去把粮食抢过来。
这个狡猾的苏涣,不说粮食藏在哪,叫人想抢也抢不了。
……
“买粮食,确实想要买粮食,但是不能以回春药业的名义买。”
苏春与戴擎说:“不然这笔买卖就亏了。”
“你的百姓你不救,凭什么要我出人出力还出钱帮你救人?
卖了整个回春药业,都买不足救活金州的粮食。”
戴擎洗把脸,坐下和她一起吃饭。
已经有十几天,不曾和她坐到一起了。
“这营地里有五千多人,你出入要小心些,必定有宵小隐藏在这里。”
“嗯。都有人陪着。营地里每隔两天就会搜铁器、利刃。”
她也怕死,就怕救人时被弄死。
不搜一下帐篷的利刃,她不敢进帐篷,也不敢碰人。
将一碗鱼汤喝尽,苏春将心中想法说出。
“能不能用当地的税收,抵挡这一笔粮食钱?”
“怕是不行,金州的钱库,七成上缴,三成留下,留下的银钱全拿出来用了。要是用明年的来抵押,就得要换人上台。”
苏春侧头看他,“金州这么大,你就不想控制在手里?”
“这一场瘟疫,说是危险也是机会。这么一弄,就能弄下一批人来,大大小小的空缺,不知能塞多少人进来。
天下有识之士这么多,富人也多入牛毛,我们可以从中弄点什么。”
吃着饭的戴擎放下筷子,等咽下口中的饭食,才与她说话。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适合做买卖?
只要跟金钱挂钩,你都能说上一二点。”
苏春不以此为骄傲,“你在嘲讽我。”
“商贾之事,虽然排在各行各业的末位,但能把家业弄大的,都不是凡人。
之所以压制商人,是掌权者怕商人利用钱财,行不利于朝堂的事。
政权不能放商人手里,商人依仗着钱财,但商业变幻莫测,稍有不慎就会丢盔卸甲。
一个被商人控制的国度,往往会你方唱罢我方登台,不利于安定,不利于百姓安居。”
好像有点说多了。
戴擎转移话题,“我也没有小瞧商人的意思。大家族也是起于毫末,能成一方霸主的,都该敬佩。”
苏春笑了。
“你心里想的,也是我心里想的。”戴擎承认,“金州是块肉,到了嘴边,没有不吃下的道理。”
“能搬迁出去的都是已经有根基的人,或是没良心的官员,留下的有识之士不少,将这些人收拢,大大壮大我们的势力。
粮食上的事你不用管,这头我会和天下粮仓的人协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