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民见她们不敢吃,劝说她们,“不要紧,你们吃你们的。”
那些女子们相约一看,端着米线到外面吃去。
“阿民大人,你不地道啊?假公济私,还是故意为难尚书大人。”
“这是公报私仇吧。”
“本官这就上奏去,参你一本。”
阿民一点也不为难,“诸位大人莫要动怒,听小的说来。”
“她们是谁?她们是女大夫,是世子夫人和军医李一欢大夫,亲手培养出来的。
在这里她们能救活百人,你说她们该不该吃一碗鸡汤米线?”
“她们千里迢迢从南阳城过来,抛下孩子,告别夫君,就是为了支援金州,战胜瘟疫。
你说她们该不该吃一碗鸡汤米线?”
阿民的语气拔高,声音里带着质可。
“南阳城到金州,京都到金州,是一样的路程。她们日夜兼程,三天前就到了这里。
利用这三天,走遍了这附近大小村落,看诊了上万人。
难道她们就不该吃一碗鸡汤米线吗?”
句句质可,可红了大丈夫的脸。
尚书大人站起来,“阿民大人息怒,年轻人不懂事,你莫要放心上。”
说着尚书大人走了出去,“这些女子面对瘟疫巾国不让须眉,着实让人佩服。请阿民大夫去引见一番。”
尚书大人都去了,他们能不去吗?
一同走出去,但她们已经不在了。
抬头望去,只见她们一个拉着一个,爬上了马拉的板车,向下一个目的地出发。
众人心生惭愧,当他们为一口米线争吵时,她们却一心为百姓奔波。
“大丈夫生当如此,我等连个女子都不如,惭愧惭愧。”
……
福来小镇是第二个重灾区,本地人都不是搬走,就是死了,可以算得上十室九空。
为了方便照料,附近乡镇但凡没死的,重症病人都往这里送。
为了防止有人私逃出去,里外围了三层。
户部尚书带着人,一路走进福来镇,见到一车车运出去的尸体,以及队队抬进来的病人。
“这里分为三个部分,一个是给已经痊愈的,一个是轻微的感染者,还有一个是重症病人。”
“现在我们要进入的是重症去,容易感染,不是身强力壮的不要进入。不是胆大的也不要进入。”
里头进出不见人,但闻悲哭声。
又见一队人马,将一个病死的病人抬出来,扔进马车里。
“这些人将运到哪去?”
“附近的一个大坑,集体填埋。”
尚书的心情很沉重。
一开始他真的以为疫情是夸张了说,现在进入到这里,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无情。
看出他们的表情,阿民说道:“很多人不是病死的,而是饿死的。”
“这里粮食都是从粮仓运过来的,但是金州的太平粮仓不够用,其他州的粮仓没有批条,不能开仓运粮。
没有办法,一人每人只能吃上半碗淡水粥。本该活下来的人,熬着熬着就饿死了。”
“本来不需要死这么多人的,可惜上头不准开仓放粮,只能任由他们死去咯。”
对上阿民这小人脸上浓浓的嘲讽之意,尚书大人既羞愧又愤怒。
“你已经好了,可以转营地,到二号营地去,等这两天不见有其他症状了,就可以回家了。”女子将一个病人送出。
“谢你,多谢陆大大夫。
你是女菩萨啊!”
“菩萨可不会做这救人的事,既然能活下去,以后就好好活着,多做好事。”
说完女子又走进帐篷里去。
尚书大人可:“女大夫多吗?”
“你们怎么不带太医院的人来啊,要是太医院的人来了,就不用这些女大夫了。”
“要是人手够用,谁还让女人到这里来?”
一个军头从里边走出,对着尚书大人很不开心。
“要不要进?还是不要进了吧。前几天有个城主到这里来看看,结果回去就发热晕厥了。”
阿民呵斥他,“够了,这是尚书大人,有礼数一些。”
“已经够礼数了,如果不是这一群人的阻拦,金州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整个金州万万人啊,现在还剩多少人了?十室九空,要这些官员有什么用?”
“你们两个,把他带下去,胡咧咧的没了规矩。”
阿民对尚书大人说:“大人息怒,这个武夫粗鄙,年轻不懂事。你切勿记恨于他。”
“我们错了!”尚书大人长叹一声,“即可上书朝廷,要各处增援金州。”
阿民打开栏栅,邀请尚书大人进入。
“世子已经派人出去募捐了,这些人会将金州的疫情告诉各州府,顺道向各地募捐,相信很快就能缓解金州的困难。”
“啊!”尚书大人如雷轰顶,“这是陷老夫于不义啊!”
金州疫情,都是能瞒住就瞒住,可戴擎这主动将疫情的情况扩散出去。
这不是让他们这些阻拦救济的人,推入火坑吗?
金州疫情越严重,他们就越遭到世人的唾骂。
“怎么能这样?”
“戴擎这小人。”
“公报私仇啊!”
“老夫,没脸见家乡父老。”
见他们一一个如砒霜打脸,阿民心中大笑。
挂着无辜的脸说:“各位大人,这疫情可是会人传人的,得要阻拦那些到金州来的人。
要是不把疫情说出去,那些人仍然带着家人到金州来寻亲、做买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