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可欣触电般往后椅背后靠了靠,眸子里尽是惊恐,半晌后,伸出纤纤白嫩的手指,果断地挂了电话。妈妈刚才说什么来着?陆上飞?倒插门?
有点乱。
脑子被糊弄成一团浆糊,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她后背发凉。
她摸了把眼,斜斜地瞄着手机,重新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实是妈妈没错。
她怎么知道消息的,易可云是断不会跟妈妈说的。刚刚离开的时候,给了他一些钱,让他为陆庭非添置一些日用品,应该没有这么快到家。
稍停几秒。
叮咚!
电话声又着急地响了起来,一根细细的手指猛地戳下去,声音寡然而止。
易可欣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用手抚了抚额前的头发,其实,额前也没有头发。
叮咚!
来电显示还是那个号码,不眠不休的架势。
一根长长的细细的手指头,用力地戳了几下,声音没有了。易可欣左手拿起手机,右手翻起后盖,“哐当”一声,电池块被扔到桌子上。
“你有事吗?为什么这么烦躁,电话也不接?”刘安妮抬起下巴,眯缝着一双眼,见不得她慌慌张张的神色,不解地问。
然后又笑了笑:“有人恐吓你吗?这段时间,办公室都不太平!陆总监被撞,便衣门口守着,莫不是,坏人又盯上你?”
这是几句真心话,不是虚与委蛇。同一个办公室的,相处了几年,没有感情有过程,一个正常的人,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同事被坏人盯上,况且,争取年终奖的事,也是在为大部分管理干部争取更多的利益,是在为大家做事。
其实,易可欣除了太招男人喜欢外,人还是蛮好,正直善良,没有什么坏心眼。同事对她的印象都还蛮不错的。
几个便衣正对着易可欣坐着,愣了愣神,都似有若无地暗暗观察她的面部表情。
“没有什么事!骚扰电话,卖保险的,你也知道,现在这些骚扰电话无孔不入。”易可欣的语气很平静,云淡风轻。
听的人也是半信半疑。不过,现在这个社会,骚扰电话也确实蛮多,保险呀推销呀都是可了劲的全网轰炸,让人头疼。
刘安妮听后低下头,继续摆弄手上的账本。
几个便衣也再盯着她看。即然是无关的电话,也就不用他们操心,而且,这次他们只是奉命保障陆庭非的安全,这个女员工的琐事就不用他们操心了,他们也操不过来,人家那一脸的安静,也未必愿意让他们操心。
易可欣是真不愿意让人操碎心的孩子。
她拿起电话,走出三楼办公室。
下楼。
戴贺雪一双眼睛直钩钩地盯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嘴巴翘向一边,瘪了瘪嘴,讥讽道:“两个扶弟魔,想出名想钱想疯了,以为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现,就能够得到重用吗?有这么简单,我戴贺雪早就去总部当老大了。”
唐菁菁看见易可欣从前厅里路过,眼眸里散发着仇恨一样的雾气,都快要延升到眉毛了。她接了戴贺雪的话茬说:“穷鬼不努力表现搏升,踩着别人的肩膀往向爬,怎么有机会挣多点,不然的话,天天吃糠咽菜,怎么苟活下去。一辈子活在食物链的最底层,难得翻身。”
戴贺雪啪地合上一个本子,放在桌面上,眉目凶寒,眼露三白:“哼,人作有祸,天作有雨,活得过今天,不一躲得过明天,动了别人的钱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唐菁菁听戴贺雪这么说,立马不说话了,她本来也只是嫌恶她抢了自己的男朋友而已,但她罪不至死,心还没有狠到那种程度。
钟会计也把本子往桌子一推,脸抽动了一下,一双眼睛眯起来,眉毛不高兴地挑起:“大家能不能有点良心,工资单不都是发了吗?谁的钱包被动了,管理人员大部份不都是多了年终奖了吗?还有了一点点分红,这么好的陆庭蜚在为我们的钱包而战斗,他自己什么也没有捞到,能不能做满三个月都不知道,这样说良心不会痛吗?动了销售部的钱包,他们就该动,贪得无厌,迟早会把公司做到关闭,不知道公司真的关闭了,有些人失业后,都快五十了,还能找到工作不,不要因为别人给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就彻底地忘记了大是大非。”
“就是哈,我们的工资确实是多了,年终奖也多了,分红也有了,说真的,这些都是陆庭非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人还真的得学会感恩,不能因为一点点小便宜,而没有是非。”刘丽丽向来敢说,她从来都没有把戴贺雪放在眼里,她是黄生介绍过来的,黄生人脉广,资源丰富,做人真诚,深受重视,而且,她说的也对,只是,戴贺雪自己,被那几万块的空头支票蒙蔽了双眼而不自知。
其她几个同事不想插入进来辩论,他们没钱没势,深知戴贺雪爱打小报告,不想因为一句话,而丢了自己的性命,听说陆庭非今天是好彩有个安全气囊顶住,不然的话,人就归西了。
啧啧啧!
想起来都让人后怕。
易可欣倒不是很怕,只要不是放暗枪,随随便便几个人,她都能够拿下。来到饭堂,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左右瞅了瞅,见四下没有人,她飞快地回拨了那个号码。
“现在还记得打电话来了!”妈妈冷冷的声音。
“妈,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什么事都按你的老思想来判断,我们的公司出了一些事情,很特别,也不方便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