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非偷偷地看了一眼,易可欣低眉顺眼的,眼角处还有一点点潮红。
心里的花儿,忽然落了一地。
易可欣尴尬地转了个身子,背对着门口,收了收衣领,认真地说,“我觉得,这个事情,刘总你认真考虑一下,年纪大点的,只要给她们加一点点工钱,她们就会死心踏地的跟着,而那些年轻的女工,估计还要做一些功课。不知道,领导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易可欣说完,望了望陆庭非,希望他在这个问题上,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因为人家毕竟是在外国长大,接受先进的思想和教育。跟她这个从来没有踏出国门小土著相比,视野一定甩她几条大街。
陆庭非偷偷地走过几步,快捱到易可欣的身边时,突然趔趄着立不稳,身子就那样靠到她的肩膀上,易可欣本能地扶住他。粗重的喘气声,直直地喷到她的头顶上,她不由地脸一红。
这一辈子,她都没有在这样封闭的车间,跟一个男人挨得如此近。
这让她手足无措,感觉全身和四肢都无处安放。
偏偏陆庭非那双眼睛,像注了蜜,定定地看着她。
他有些梦幻一样的语言飘到她的耳际,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耳朵,温柔地,“叫我庭非,你叫我庭非,我就告诉你,好吧。”
“咚咚咚!”
该死的敲门声。
“谁?”陆庭非有些恼,反转身子,几步上前,正襟危坐在办公桌的太师椅上。
易可欣走去开门,门开处,关燕媚笑容满面地立在那里,头发上,别出心栽地别了一朵小黄花。
易可欣嘀咕,“刚刚还没有这朵花的,这是从哪里变出来这一朵,莫非今年都流扬车娜?”她淡然地回到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一本资料,毫不在意的看了起来,整个资料,刚好挡住她的一张脸。
她不知道关燕媚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她怕自己的出现让她不好受,所以,把整张脸摭住,好让她把自己当成透明就行了。
门开处,关燕媚笑容满面地端着一个盘子出现。
“陆总,我看你们进来也有一段时间了,端两杯茶过来。”她边说边走进来,可能是因为刚刚补了妆的缘故,嘴巴红得有点像血,耳鬓边的粉没有来得及擦开,隐约的白色粉底清晰可见。
“放下吧,谢谢了。”陆庭非低头批文件,并没有抬头,一双眸子认真地看着电脑。
关燕媚伸手粉嫩的右手,分别把两杯茶放在陆庭非和易可欣的面前。
左手拿着托盘,立在那里,并没有想走的意思。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并非只是简单地来献茶,而是有事情要说。
“还有事吗?”陆庭非抬起头,平视着她问。
“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讲。”关燕媚欲言又止,忸怩着腰肢,犹豫不决地。
“讲吧,没有关系,想说什么就说。”陆庭非鼓励她,他可是一个开明的老板,员工提出的任何疑问,他都会仔细听取,扬长避短。
“可是,”关燕媚紧张地看了易可欣一眼,欲言又止。
陆庭非看出了她的困惹,立马安慰她说,“没事,你说,她不是外人,都是自己人。”
关燕媚失望地瞟了陆庭非一眼。
又把眼神瞅了瞅易可欣。
易可欣突然放下摭住面部的资料,说,“你们聊吧,我还有点事,要去一下三楼车间。”
“算你识趣。”关燕媚盯着她的背影,在心里愤愤地说。
本来就是来说她的,她在这里,那得多难为情。
她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想来勾引我们的老板陆庭非,也不看看她自己拥有什么。
“你说吧。”陆庭非觉得易可欣走出去也行,反正也不伤大雅。
“就是,就是,我只是传一下车间工人的话,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您可不必要怪在我身上。”关燕媚未说事情,先给对方打了一个预防针,如果自己说的没有道理,也不关她的事情,又不是她的原话,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说到领导的心理去,那不是一石二鸟?
“好吧,你说。”陆庭非虽然不知道她会说什么,但是,心里的好奇心慢慢加重。
“车间里的好多女工都在说,这一段时间以来,因为易可欣的事情,而盲目地罢工,闹事,折腾好几回了,她们以后再也不想这样的了,麻烦你们办公室内部处理好你们办公室内部的事情,不要把无辜的她们扯进来,每一次神仙打架,吃亏的都是她们这些小鬼,不但没有好好工作,到头来还弄得里外不是人。”关燕媚边说边观察陆庭非表情的变化。
陆庭非定定地忤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这个事情,他自己也早就有预料到,这几次的事情,都是关心易可欣的员工帮助她闹的事。而且,错也不在易可欣,以前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妈妈把送走易可欣。
根本就是无理取闹的折腾她。有幸的是,竟然有这么多热心的员工,不顾自己利益,为了她强出头。
那几次事件,虽然给公司造成一些困惑,但是,他还是蛮感动的,这些工人,为了朋友的利益,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这种奉献的精神,千金难买。
“都是三楼的女工说的吗?能说出名字来吗?”陆庭非忽然顿了顿,又说,“是哪个说的,你讲出来,我一定会重重有奖,这种专门为公司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