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非想着他们姐弟俩在假吵架,易可云说的那些话他还是爱听的,虽然,他现在对他的态度冷淡了很多,但是,从这个状态来看,他应该还是反对两个地位相差这么远的两个人走到一起。
“你还在这里打电话干嘛,还不去安抚一下车间里的员工,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封兰花了,让她看着点,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了,她的这份心意我是领了,但是呢,做事情也不能这么鲁莽,怎么能动不动就去罢工呢。”易可欣怕耽搁他太多的时间,说话的速度跟风速一样,陆庭非简直都没有听得太清楚。
不过大致意思他还是能明白,应该就是让他早一点去处理事情。
听说易可欣打了电话给封兰花,陆庭非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
从洗水房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心情明显好转,脚步也轻快不少。而人群中,显眼的那个女工中,封兰花正在接听电话,样子谦虚虔诚神秘,不用问,这个电话,一定是易可欣打来的,她也只有在易可欣面前,才会表现在得这么温驯,简直就是一只小羊羔,但是,早几分钟前,明明看到她凶蓝恨水他们,简直就是风中的刺玫瑰,锐利又张扬。
姐看到他出来。眼神有一丝丝的光。凭着她的直觉,陆庭非绝不会因为私事,在这样的场合打这么久的电话,一定是问题得到了解决,或者会出现什么别的转机。
陆庭非走到她的面前,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把话筒交给封兰花吧,易可欣已经打电话给她了,她最听也只听易可欣的话,这个事情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不能耽搁太久,不然的话,军心涣散,真的走了的话,大家就会崩溃,所以,时间越短越好,只要走几个,就会一窝蜂跟着走,反正他们又没有什么缜密的计划,都是得过且过的过日子,所以,在哪家打工,为哪个老板卖命,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其实,确实也一样,到哪在打工不是打,打得不开心,选择离开也很正常。所以我们要速战速决。”
姐心领神会,在心里点了点头,她侧到一边,用高兴地语气宣布,“现在,我们请我们的代表,封兰花上台前来讲两句好不好?”
封兰花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抿着嘴巴,笑得像一朵怒放的花儿,她把手揣兜里,在一帮姐妹的推搡下,走到台前,礼貌地从姐的手里接过电话,喂了两声话筒,一字一句地说,“刚刚可欣姐打来电话,她跟我说,大家的心意,她领了,但是,她不希望看到我们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处理这个问题,她说,随随便便就罢工,不是一个好现象,这个公司的待遇还不错,人文关怀也还可以,重要的是,她昨天提交了辞职,下去的时候,血还没有流得那么厉害,所以,有些人看不见,也在所难免,财务部参与打架的人,都被辞退了,有一个人还在派出所接受调查,所以,这件事,算是圆满地结束了,所以,她说呢,同事们,还是重点把精力放在自己的事业上,不要小看这种技术,以后如果你们老了,做得不那么快了,回到家乡,自己开一个小小的作坊还是可以的,对少比在办公室做文员强,她希望大家踏踏实实地去做事,做出成绩来,以后能够走向美国,走向世界,让小小的车位,开出最美丽的花儿。你们同意她的观点不?同意的话,就散了吧。不同意的话,想清楚之后,也散了吧,我觉得她说得对,她是有大智慧的女人,看得比较长远,不像我们,井里之蛙一样,只看到自己的脚面前。那样多尴尬,你们的意见呢?”
下面鸦雀无声。
一说到前途,一说到以后。很多人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
怎么做车位还有什么好的前途吗?
他们从来都以为是没能力没知识,顺便打份工作糊口,哪里有想到那么远呢?
老了以后怎么办,做不动了怎么办?对不起,在坪里的大部份人,估计都从来没有考虑过。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瓦上霜。
但是,易可欣刚刚就分析得很对,车位是什么,车位也照料可以开出花来。还可以出国去做大师傅。
车位工老练了,还可以回老家开个不大不小的作坊呀,不至于老了,还要回家务农,面朝黄土背朝天呀。
“啪啪啪。”人群中有人大力的鼓掌,并大声喊道:“易可欣说得对,她是那么聪明,有智慧的女人,看得远攀得高,我们不能目光这么短浅,以后,我决定,就跟易可欣混,她让我往东,我就不会往西,她让我往北,我就不会往南,她让我跳墙,我就不会站着回去,所以呢,大家站在这里很久了,也累了,大家都回去吧,该干嘛干嘛。”
说话的这个人是蓝恨水。
工人的目光如潮水一样向这边涌过来。
有点目瞪口呆。同时议论纷纷,
“卧草草草,说得比唱得还动听,却讲了一张这样吓人的脸,这是上帝没有吻过你么,大佬。”
“上帝不是没有吻过他,上帝是吻他的时候睡着了,估计易错地方了,不然怎么会跟钟馗一样,我的天呀,真的可以避孕的那种。”
“听说以前还是混黑社会的,我的个天,电视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