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吃了早饭,萧文生推出摩托车。他读高中时候的摩托车在他们离家后送给了表兄弟们,这辆是萧文彦大学毕业第一年回来买的摩托车,开的很少,八九成新,昨天他检查了一下,没任何毛病。母亲原来叫他们开车去,萧文生没同意,骑摩托车的视野和开车不同,除了感受风一样的飞驰,也能好好地全面欣赏风景。
萧蓉突然说:“文生哥哥,我陪你一块去吧。”
萧文生愣了愣,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
母亲高兴地说:“也好,叫蓉儿陪你一块去吧。”
萧文生无奈,叫萧蓉坐在后面,开着摩托车离了家,上了公路,驶向常营镇。95年冬天,公路重新修了,比原来宽了一倍多,也平坦了。他放开马力,像风一样地朝西飞驰。
90年,萧文雨在常营镇建镇政府大楼,暑假的时候,萧文生在家闲着没事,和萧文立萧连树骑着摩托车去常营镇帮忙。一晃,十四五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
他看着前方的路,心却想着和于静萧连枫在西城的日子。他和于静尽管相处了八九年,但记忆不多,他跟着自己去西城的时候,他仅仅把它当做一个创业者,甚至为她温柔、娴静的性格不适合创业而苦恼。与他结婚,除了报答她舍弃大学追随自己去西城,也想反抗老夫人和萧蓉对自己终生大事的决定。结婚后,自己天天忙着做生意,一年没几天在家,回了家,吃着饭,也是想着生意,如果不是于静离开后,萧连枫嫌弃他做的饭难吃,于静做的饭什么味道,他都没有想过。
他听了于静留下的录音带,又去医院问了于静住院后的情况,非常懊悔,内心充满愧疚,于静是个好女人,她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挚爱,与世无争,是人人内心的贤妻良母,但红颜薄命,她仅仅和自己生活了四年多,便香消玉殒、撒手人寰。他鼻子一酸,眼泪不知不觉地涌了出来。
萧蓉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感受着他的体温。90年除夕晚上,萧文生带着她和萧文雨萧文立众人飙车,他天生好胜、好斗、好战,在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下,仍然逆转了萧文雨众人。他是个天生的战士,西北的十年,磨砺了他的性格,使他更加坚韧、顽强、勇敢和完美。
十多年过去了,常营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来破破烂烂的街道,现在宽敞平坦,又破又旧的楼房,现在是高大明亮的门面。常营镇尽管是个农业乡镇,但外出打工或做生意的人多了,自然而然,也带动了常营镇的内需,有了需求,便有了生意,饭店、发廊、超市、电影院、服装店、一家挨着一家。
于静的爸爸在常营初中教学,萧文生凭着记忆到了常营初中,问了学校门口文具店老板,两人找着了于静家。
于静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们读完大学后,一个去了省城,一个去了上海,家里留下他们老两口。
到了门口,萧文生停好摩托车,敲敲门,于老师打开了门,他和萧文生没见过面,但于静和他结婚后,往家里寄了他们的结婚照,于老师立即认出了他,嘴角动了动,“文生,你回来了。”
于静高中毕业后,鬼迷心窍地放弃读大学跟着萧文生去西城创业,于老师教学多年,什么样的学生都教过,他非常开明,也支持女儿的做法。萧文生的大名,他有所耳闻,这是个有想法的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非常有想法和魄力的孩子,他宁愿放弃回南洋和读大学,也带着一帮人去西北创业,女儿愿意跟着他,他也没理由不同意,他反而做通了老伴的思想工作。于静和萧文生结婚,他也没任何意见,老伴身体不好,不便去西城参加他们的婚礼,叫女儿有空带萧文生回来。
萧文生看着于老师,噗通跪在地上,“爸,是我不好,没有好好地照应于静和连枫。”
萧蓉也跟着跪下,“爸,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女儿。”
于老师急忙扶住他们,“文生,这是于静的命,你能在她有生之年,爱她娶她,她已经很满足了。连枫是个好孩子,但他命薄,你还年轻,忘了他们,早点再要几个孩子。”说着,叫萧文生和萧蓉进院子。
于母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生于静后,生了一场大病,身体一直不好,平时在家洗洗衣服做做饭,或者晒晒太阳散散步。她看到萧文生进来了,急忙站起来,“文生,你回来了。”
萧文生又给跪在于母面前,“妈,我对不起你,没好好地照顾于静,你打我骂我吧。”
萧蓉也急忙跪下,“妈,以后我是你女儿,像于静一样好好地侍奉你和我爸。”
于母知道萧文生在南洋有妻子,她骂过女儿,做什么不好,抢人家的丈夫,但萧文生和于静有了萧连枫后,她也默认了,只希望萧文生好好地待于静。女儿病逝的时候,她伤心了一段日子,后来也想通了,这是命,女儿能和她喜欢的人生活四五年,也知足了。她急忙扶起萧文生和萧蓉,“文生,快起来,你心里有我们,我们很高兴了。”
于老师搬来凳子,四人在院子内坐下,萧文生问了于静哥哥姐姐的情况,“爸,妈,哥哥姐姐不在家,以后你们跟我去北京吧,我也能好好地侍奉你们。”
于母擦擦眼泪,“过年的时候,你哥叫我去省城,你姐叫我去上海,我老了,哪儿也不想去。你以后回来了,有空来看看我,我也满足了。”
于老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