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回了家,酒席已经开始,萧大钊带着萧文飞萧文生萧文立众人致谢客人们,客人们吃过饭,安慰他们一番,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萧大银众人吃了午饭,帮忙拆了灵棚,也回家了。
母亲叫来萧文飞和高婧,“文飞,你请几天假了,你奶奶也安葬了,明天回去上班吧。”
萧文飞急忙说:“妈,我有几年没回来了,这次回来,想看看姥姥。”
高婧也急忙说:“是呀,我们结婚后,再也没回来,我也想看看姥姥。”她摸了摸萧连雪的头发,“连雪快四岁了,还没见过姥姥呢。”
萧文生也说:“妈,咱们明天去吧。”
萧蓉也忙说:“上次回来已经十多年了,我也想念姥姥和小姨。”
母亲擦擦眼睛,“好,你姥姥逢人就说,她有三个有出息的外孙,一个在北京做大官,两个做大生意。听说你和蓉儿回来,非要来咱们家,你舅说了半天,她才没来。”
萧文生鼻子发酸,这十三年,他从没给外婆打过一个电话,也没给她买一包糖一件衣服,她仍念念不忘这个从小被送人的外孙。
今天中午的酒菜剩了许多,晚上的时候,母亲地热了几个菜,煮了几碗汤。一家人吃了晚饭后,高婧和萧蓉忙碌了两三天,非常疲惫,母亲叫萧文飞和萧文生陪她们早点休息,萧文飞和萧文生想陪陪母亲,叫高婧和萧蓉回房休息,他们俩陪着母亲和萧大钊拉家常。
母子三人谈了许多村里的人和事,这十来年,村前村后多了两排房子,许多老人不在了,中年人老了,小孩子结婚了,新一代也出生了。萧文飞和萧文生感叹太长时间没回家,物是人非了。两人生出一种“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感慨。
又聊了半个小时,母亲看他们仍然没有睡意,“我想在西地种点花生,咱们剥花生种吧,文生,你和我去后院拿种子。”
萧文生急忙拿着收点,和母亲离了前院。
后院原来是主院,萧大钊和母亲住,前院是萧文飞兄弟住,但萧文彦读初中的时候住校,前院的房子很少有人住,有年夏天,下了一场大雨,冲掉几片瓦,。萧大钊和母亲
萧文彦读高中的时候,前院的房子没人住,有年夏天,下一场大雨,冲掉几片瓦,一商量,拆了前院的旧房子,重新造了现在的两层小楼,后院的房子留着做储存间。
后院的房子经常打扫,尽管有点陈旧,但摆设和萧文生离家的时候一模一样。
萧文生看着屋里的摆设鼻子一阵发酸。他和萧文雨一去十三年,萧文彦又读了大学,母亲养了四个儿子,和没养儿子一样,萧大钊不在家,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家,这些摆设,能够给她安慰,是她有四个儿子。
母亲进了东间,拿出一个相框。这个相框,萧文生很熟悉,小时候,他拆了很多次,里面存放着很多他们小时候的照片,镜框内衬是***和***的像。
萧文生笑着问:“妈,这个镜框你留着干嘛呢?”
母亲拆开镜框后盖板,拿出一扎照片,“你们都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在我眼里,你们仍然是孩子,是七八岁的孩子。”说着,拿出几张发黄的照片给萧文生,“这是你爸带你去南洋的时候照的,我怕你去南洋后,再也看不到你,多拍了几张,以后想你了,也能看看你的相片。”
这几张是彩照,时间太久了,图像已经有些模糊。萧文生看着照片上的自己,眼泪掉了下来,苦苦地笑了笑,“以前不懂事,恨你把我送给奶奶,有了连枫,我才明白,做父母的,谁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不是你想把我送给奶奶,是你没办法,你和我爸不去南洋,奶奶身边没有儿子又没有孙子,一个老人孤零零地在南洋,何况,以奶奶在南洋的地位和家世,我去了,也不会受一点委屈。”
母亲擦擦眼泪,叹口气,“这些天,我睡不着的时候,不停地想,如果不是我把你送给你奶奶,你也不会一去七年多不给我打电话不写信,也不会一走十三年不回来,你和文雨也不会闹成今天的样子。”
萧文生急忙安慰她说:“妈,以后我会多抽时间回来陪你和我爸。”
母亲又拿出几张照片,给了萧文生,“文生,你们离家后,我找人塑封了这些照片,想着有一天,看不到你们,就看看你们的照片。”说着,眼泪又掉下来。
这几张是萧文生和萧文雨的合影照,有读小学的合影,有读初中的合影,有读高中的合影,有的在景堂,有的在古城,有的在省城。萧文生眼泪掉了下来,“妈,你这是……”
母亲擦擦眼泪,长长地叹口气,“你奶奶的过世,文雨有些不能推卸的责任,但他是你弟弟,你不能原谅吗?你们都是你奶奶的孙子,你奶奶愿意看着你们兄弟斗来斗去吗?”
萧文生放下照片,长长地叹口气,“太晚了,我给过文雨机会,但他不珍惜,反而变本加厉,最后害的奶奶郁郁而终,我是奶奶的孙子和继承人,即便他是我亲弟弟,我也不能放过他。”
母亲又叹口气,“你奶奶已经含恨而终了,你们也想我伤心吗?”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又拿出一张萧文生三岁左右的照片,“你去南洋之前,有天和文雨生病,大半夜上吐下泻,我和你爸连夜送你们去县人民医院,忙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我们带的钱,交了住院费,剩下的,你爸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