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叫周玉陪她出去一趟,周玉当然没什么说的。而剩下的男人们就可以找比较恶心点的话题说而不怕什么了。而我也希望找点高兴的话题打断我对姐姐此行的感想。
“周玉总是这个样子,你不怕你父母反对?”我很是为他担心。
“你真的不知道。”李真忽然像要倒出一肚子苦水一样:“她很厉害的,别看她平时不懂规矩的样子,和我父母在一起时,那完全是一个淑女。”
“淑女,周玉?”说实话,这两个词都很熟,但是我实在想不出它们之间的关系。
“在我们还没有去豫章的时候,我一直在江陵督造船只。我是家中独子,我们家又不是什么殷实人家,我便把父母接到江陵我的府第来享享福。你这汉中一战拖累我们不浅,让我薪俸都比以前少了些。你该知你是封侯了,俸禄颇丰,但兄弟们大都还是稗官啊。我虽是权力不小,但俸禄也只够个温饱,不过值此世道,北方都异子而食了,我还有什么抱怨的。她哥周仓在汉中,周玉就一个人在江陵作城守。”李真毫不客气,我也很诚恳地接受批评。
“正好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得尝所愿,整日在外厮混,郎情妾意,奸夫淫妇。”不要担心,兄弟们之间的话都是这种味道,不过要是让姐姐听到我就得跪到天亮。但我也只能自己找也些恶毒的话自娱自乐了,我知道关键的部分我是问不出来的。
“但是玉儿对我好啊,她平时吃军粮,她又不是那种携家带口的人,自然有宽裕,便经常给我家送米,送肉这类的。我奶奶本来就喜欢她,担心她一个人在江陵孤单,要她来我家住,她说这不好。奶奶就动了让我娶她的心思。”
“你当然同意了?”
“我反正不反对,玉儿待我很好,关键是我父母的意思。”
“那他们什么意思?”
“我父亲是孝子,奶奶交待了,他就没有反对;但母亲总觉得玉儿舞刀弄枪的,她怪害怕的,我说,我不也舞刀弄枪吗?母亲说她毕竟是女孩,我便举出政嫂来,她说那是蛮子。”
“别让嫂嫂知道。”我甚至担心的左右看看。
“我那敢,”李真也吐吐舌头,“不过下面的几个月,事情就发生了变化,你绝对想不到周玉是怎么干的。我和她说了我母亲的话后,没过半个月,她就跑过来帮我们家忙家务了。我也没想到,她家务做的那么好。你要知道,我们家没有佣人婢女,平时家中一切,都是母亲一人打点。自那天后,我们家的家务就变成了一个披着皮甲女将在干了。那天我回来看见她轻拭额头上的汗,在那里生火时……我觉得她当时很美……”
“很贤惠的样子的周玉?”我努力的设想这个场景,但是实话讲,我的想象力有些缺乏。
“本来我只担心玉儿做不得这些。”
“那你多虑了,周玉与周仓来我家之前,可是真正的苦孩子,那点事情难不了她的。”我想起他们以前的家,以后真得让李真看看。
“这我也知道,但你看周玉每日骑马巡逻大街,你怎么能联想到这些。”这我同意,连连点头。
“那么下面呢?”我小心地问,我怕他把我的兴致吊起来,就不说了。
“这半个月,玉儿专门到城里一家据街坊说是有最贤惠的媳妇那一家,看人家媳妇是怎么干的。光为这份心我就很感动了,母亲也慢慢被感动了,常说,周玉这孩子,长的不错,心也好,也能干,就是平时老和一帮男兵在一起,不好。”
“那周玉辞官了?那也无事,姐姐当时在襄阳,姐姐绝计不会让玉儿日子过不下去的。”
“周玉这时才显出她的不同,她没有为这句话而辞官,而是继续认真的巡城。”
“确实,这样的女孩子值得喜欢。”这是我很真心的话。没有一点原则的退让,妥协显得太过媚骨,而值此用人之际,能找到如此认真负责的人做事,是我荆州之福,看来不能再以老眼光看周玉了,她不仅招人喜欢,也让人尊重;尤其是在感情上,我不如她。
“如果以前是喜欢,现在我完全……上了她。本来监造船只之时,我还常为一些事情发火。后来每天我都会很开心,在船厂也总是笑着,因为我知道晚上我一定会在家里见到她。”当时他的陶醉的样子,真是让我受不了。
“你们既已订婚了,你母亲什么时候彻底点头的。”
“奶奶有一日将至晚上忽然想吃鱼了,母亲赶紧上街,市却散了。周玉过来知道,想了片刻便出去了。没想到出去了有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黑我回来,她依然不知踪迹。我母亲有些急了,奶奶也急了,父亲命我去找她。我更急,天都黑了,我跑马整个江陵,又去她的官舍,再跑了军营,士兵们都不知道,说酉时关了城门巡城解散后,大家就都没见过她。说到此时,我忽然想到玉儿恐怕是去江边捕鱼去了,心下大叫不好,立刻拍马至南城门,问城门守卫,却说玉儿回来了,但身边多了个包袱,不知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玉儿果然厉害,她竟去打了鱼,而且还打到了。”
“喂,不要叫的这么亲热。”李真的表情故意装出严肃,旋即笑了起来:“我回来的时候,门口拴着马,马上一双马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