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一瞟姐姐立刻被姐姐来了顿训斥,“是不是又想什么坏念头了。”
没办法,习惯总是不自觉的把我引向被骂的方向,只要我有点坏水,我总怕被姐姐知道,所以我就会偷偷瞅瞅她。怎么想怎么都感觉自己有些犯贱。
“我去看看我从北边带来的兄弟们。”这个理由很有人情味,我也藉此溜了出来。
我先见到的是两个兴奋的小孩,文文和某人。某人冲来很热情的招呼我,我则直接问他的表姐夫在何处。他很兴奋地指向后面一架有棚的大车。那辆大车前后有不少人给我打招呼,我也很热情的回礼。
我还问他们是喜欢住在城里,还是山上,他们的回答很可爱:城里,但是旁边要有大片山林,以便他们随时能捕猎。怎么听着就像是襄阳,因为襄阳的南边自西北向东南横亘了一条不小的山脉。
车内的人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大嗓门,所以,龙行很优雅的站出来,很有模有样地给了我一个大礼。
我赶快挥手制止,“别和我来这套,行礼也不到地面上来。最近几天如何?”
“挺好,我最近正在学做诗赋。”立刻有一声不太和谐的笑声自车内传来,刘婉也掀开帘子出来。稍一施礼,便对我说:“伯伯莫要听他在那里吹嘘,提到这段时间学诗词歌赋……不提也罢。”她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弟妹还是讲讲吧?”我肯定很有兴趣,当然北海贤弟的兴致要差很多,不过他显然也没有执拗夫人的想法,也许是没有这个胆量。
“我与北海成亲后,发现他与族人商议时说的话总是很有意思,如同颂诗一般。所以便想把我汉人的诗词歌赋教于他。”我对刘小姐的认识立刻更进一步,这商人的女儿连这个都懂,不过我对那个确实没什么才华,我想看看龙行是否有这方面的天赋,不过如果我被一个小异族蛮子在这方面三四个月就超过,这是不是有些没面子。
“我什么都想过了,但是,结果还是让我吃了一大惊。也可能是我们的要求和他们的习惯差了很多。所以,一开始他总是张不开嘴,也不知道该写什么。我便开了个头:明月流光冷,清箫洗夜空。你猜他怎么着?憋了半天憋脸通红憋出一句:砍柴又烧火,肚里正空空。让我当时真是无言以对。不过他确实聪明过人,才几个月就有些眉目了,不过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伯伯您来看。”她递来一张纸,我在火把的印照下,总算看完。
“怪不得今天学文人样?”读完后,我也感到有些问题,但是总是感觉不出有什么问题,又感觉这问题很熟悉。
“大哥,我给你的头巾呢?”此人估计是想转移话题,在我思索时便来打搅我。
“哦,在这里,因为这几个月事情太多,你的头巾已经破损,我怕它碎成碎片,所以只能折好放于身上。”不过,看着腰间掏出的这块头巾我立刻恍然大悟,又赶紧读了一遍龙行的诗,龙行可能受他们的歌的影响,文字是七言的,但主要问题不在这里,我又读了一遍出来:小楼独酌轻颦笑,昨夜春雨润琼瑶。起来楚天闲放眼,晴空落落鹤冲霄。
“你的抒情是男人的口吻,但你的写景写物却透着女孩子的感觉,这个,弟妹你得负责任。不过确实写的不错。”我心里想说还很肉麻,我还想告诉他现在是冬天。但是这个天气,就当作是春天早来了吧。
我还和他们谈到了那个人,他们说有人陪着,最近她没什么话。
我没有去找她。
他们又谈了将来的一些计划,征询了我的一些意见。
我就这样和他们一直聊到深夜的柴桑,一直到姐姐找过来。
“子睿。”一声清脆美妙声音从前面传过来。在有些恹恹欲睡中登船的大军中显得极为美丽动人,我相信旁边的人都很像看看有着这般婉转动听的声音的女子是什么样子。
“银玲公主大人,你找我何事。”我觉得我还没至于睡着,至少上面的那个还能说出一些俏皮话,应该说带着很强烈的骄傲。
“和我一起登船。”这是公主大人给我的唯一命令。
姐姐看到了我旁边的人,很有气质地与他们一一致意了一番。我也赶紧给他们互相介绍。
“啊,大哥。”北海的嘴显然花了些力气才合起来,“你真是让人嫉妒,有这么一个……”他的手晃了一会,没找出词,看来他的词汇还是有些贫匮,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让弟妹这么开心的。
“你就是破六韩烈牙?你比子睿长得好看,不像他长得那么吓人。”姐姐显然挺喜欢这个鲜卑少年族长,否则她就不会这么来贬低我了:“子睿说北方的事时,三句两句就是厉北海又或是破六韩烈牙,今日一见,果然少年英雄。你和他既然已是结义的弟兄,婉儿妹妹便是我的弟妹,你便是我的兄弟,我便是你的姊姊,哎,不要如此多礼。”
破六韩烈牙很开心,这个少年族长很小便失去双亲,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人,从来就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在他的身边,却从小就被压上了重担。
不过,先是大哥我给他找到了夫人,现在又有个如此好的长姊,他也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