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禁赞叹,未想安国弟妹有如此之才,并不差于那黄才女。常人以对仗成偶为美,安国弟妹却以三立文。
我心却道,也没见你这么称呼的,那铃儿岂不是平国弟妹。侧脸观瞧银铃,铃儿倒看得很是入神,还不时点头。彪似乎也同意姐姐看法。还说自己曾问为何如此,姐姐答说是说应“三省吾身”的典故,说今吾尚年少。虽无需过虑其一,便一日三勉自己也无妨。
二女子议道此文也有可言之处,若肯用功读书,何处都是宜学之所;若是不愿用功。定是哪里都觉得不是读书之地。
这番我也点头表示赞同。
姐姐果不其然问道我当年可用功,银铃还算厚道,还是夸了我一番。不过还是抱怨我,在家跟她学过了后,在学堂听到类似的便不愿听了。倒是我的老师却还看重我,也算一桩奇事。
言语嬉笑间寻出那简,便让我们观瞧。却见那简果然是周围一圈写满了字,其状为:
青庭葬形绘可情吾尽尽
青荆
子履
衿行
缡警
怡系
心铃
复子
清盈
明明子佩寄君卿重义盈
这却是我的长项,寻一空简,直接将此诗全篇誊清如下。
“青青子衿,衿缡怡心,怡心复清。心复清明。明明子佩。佩寄君卿,君卿重义,卿重义盈。盈盈子铃,铃系警行,警行履荆,行履荆尽。尽尽吾情。情可绘形,绘形葬庭。形葬庭青。”
她终于有了一个终结。这也是好事,若是她又执泥转进死路不能跳出。我却想不出她会写出什么。
他们三人竟讨论起黄小姐和佩儿的才华孰高。
我却觉得没有什么可比的,其实就如这首回文诗,黄小姐一直郁于诗情画意,佩儿植于天经地义。若算上银铃,她却循着天理人情。如此说来,这三者之间,我已然有了选择。
银铃提出要去拜访一下一直招待我这小舅子的人家,还说带了些合浦珠正好可以作为见面之谢礼。
我表示我身份稍有特殊,不便跟去,免得事情失了轻重;银铃思量觉着不错,便由得我自己在外。姐姐却很有兴趣跟去瞅瞅。还让银铃只说她也是彪的姐姐。
我乐得清闲,对姐姐的再一次角色扮演表示了理解和鼓励。
不过很快我便不得清闲了,原因城里来了两个熟人。
我原本的计划是找个临近的酒肆要上几斤肉,再筛些酒,一边吃喝,一边等着她们出来。今日中午在众人眼光中,还得不时应答各种不是毫无意义,就是完全没有意义的问题,加之是我分的肉,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就在我刚要了肉,心情愉悦地正欲寻个靠窗的位坐下,竟看到葛凉又是那一副方外散人模样,漫无目的般在酒肆外这条道上齐整地踱来。
我目标明确地跌跌撞撞冲到他身前,要说这身有些正经的衣服确实不适合我。
还未等我说话,他倒是很有礼节的行礼。
先还礼,赶紧问道:“君如何在此?”
“无事便出来,听闻主公来的是这个方向,便来看看此处有何特别。”
“何时来的?就你一个人?”
“主公出来后,我便出来,这邙山颇多禁忌,多有官军巡检,好不容易出来,便到这里了。那张林也是无聊,便跟着我了,此刻怕又在何处偷看漂亮女子吧?唉,无药可救。”
我松了口气,想着又好笑,便说道:“带着这么个累赘,哀哉足下!(介子推典故)”
“主公是希望把张林烧死么?”这厮总是动不动便来这么一句够吓我一跳的话。
我不禁琢磨这小子这次又是怎么想的,但看他似乎挺认真地开玩笑样子,觉得此子要又要和我正儿八经地胡扯上天地间玄机,我不希望最后讨论出的结果就是我们应该依礼且遵循天理道义地把张林这兔崽子直接处理掉。便肃容道:我从未如此想。君为何有此一说?
是为心有所思,口有所言。君之一言一行,势必因心有所动。君以此典宽慰于我,便是心中已将张林视为木屐了。
我更是皱眉,看来这孩子瞎扯上瘾,要将收拾掉张林当做一件天地间顶重要事情来面对。看来不能正经糊弄,须得不正经地敷衍。
“林,吾与山中见之,征辟于麾下,贸然如此。岂不使投我之人寒心。”我尽力摆出一副为之奈何的架势。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语出《左传》)过而不改。是谓过矣。(语出《论语》)。”
看来这孙子是铁了心要在处理掉张林这个玩笑上越走越远了。
于是紧接着,那个按葛凉道理该被烧死的张林,就屁颠屁颠地进入我的视线,似乎在寻找什么。但很快看见了我们,更加屁颠屁颠地冲了过来,然后劈头就问了一句:主公,据说此处有两绝色女子曾出现,说是拐进了个巷子。您可看见了?
我看向了葛凉,葛凉笑着看着我。
“这事交给你了。”我很平和地和葛凉说了一句。
我决定转身去吃饭。这破事老子不管了。
那酒肆的主人却似乎有些受惊,一直在路上看着我们,我问道何事?他却说我要了这许多酒食若是转身走了,怎生再卖出去。
“有吃的?”二贼子闻得此言,皆惊喜。要论及这事情上,这俩货倒差不多。
于是乎,两个人在我前面。很没有什么样子的吃了起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