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所有府内仆人,总算知道些线索。/但我却没有立刻行动,而只是坐了下来,便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哥闻讯赶来时,我还坐在榻边看着榻上的霞帔。
“这又是怎么了?”陈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怎么尽出这种事情。”
“没什么,我不信命,所以命想整死我,让我所有一切都成空,一事无成……也许我就该孤独终老,至死方休。”我的手在衣服上打着圈圈,有些漠然有些无奈地说。
“这种时候,还乌鸦嘴(乌牙嘴)。”陈哥还是挺信这些东西的,所以连忙打断我,就差当场对天祁祝一番,替我洗去这些霉气了。
“没有啊,”我忽然笑了起来,站起张开嘴,指着里面的牙齿,“全是白的,如果有一颗是乌黑的,我让您把这三十二颗牙全拔了。”
“这种时候,你还能开玩笑……呃,按说这时你脑袋最好使……你有想法了?”他正要发火,忽然发觉这种时候我还能玩这种急智,便知道我已在想办法。
我点了点头,却又叹了口气。
“那你还不赶快去把弟妹劝回来?”陈哥又发火了,“我不管你怎么得罪她了,但你现在得赶紧去找她。”
“我再想想到时候怎么和她说。”
“你给我先上路,到时候见到她,你肯定有说辞。”自陈哥而下,同学们对我的急智都非常有信心,就我没有,因为这种事情对我可是第一次。而且我从来不认为我在这方面有过人的天赋,至少皇上就怀疑过我的作为一个男人的能力,教训的时候则凸显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和自夸,结果曾遭到皇后的严厉指责:“这种事情也当作多大的光荣似的。”
想到此处,我还注意到年轻的女飞贼及其年青儿子。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他们的确切姓名,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只知道我当时说他们是可怜的母子,一时无所依靠,暂寄于我家。
我站起来,问其中一人确证线索道:“府中确实没有少其他人?只是少了一辆车。”
再次得到确切答复,我又坐下了。我真的能娶她么?我如此会不会是对她的伤害。但她一言不发就走,定是已将这决定权交给我,那我该如何是好。
我立刻再次站起来,再没什么耽搁,整好衣服,牵上一匹马,便在众人的议论中上马飞逝而去,留下后面陈哥的话语,“你可知往哪里追去?”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也是猜,而且等我决定下来,我已离宅很远了,他们不可能听见我,我也不可能听见其他人。所以,我选择向东时,只是拨转了马头,连自言自语都没有。
行之城门口,稍作问询,门卫自是知无不言,他也提到了有这样一辆马车,但是驾车的带着斗笠,着乌青的面纱,其他啥都看不见。但他却还提议我自此相北而去入城,有一漂亮贵小姐自这里进来往北边去了,以他言即是那叫一个漂亮,忒漂亮了,像个仙女似的。这不是荆州话,定是北海那鸟贼及其从人教的。
他说得我和一个好色之徒似的,虽然我确实好色。但这会儿我脑袋里没那个仙女什么事情,不过后来我有时私下壮起胆子自我揭发时认为这是因为郭佩也很漂亮的缘故。
放下所思,一路追开去,向西十数里有条白河,此前只有一条路,到河边时,河两侧有路,心知马速怎么也比这泥泞路上的马车快很多,所以对追上她倒是很有信心,而且,我拖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奋力催马,她不用担心会让我一下子就追上,而只能支支吾吾不知所措。这就让我有时间想想,毕竟此非为吾之所长,也许我已经明白自己要这么说了,可想到要再见她时,我就想不起来我明白了什么。
到最后时,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明白了,并建议自己什么都别想,等见到她时,就看嘴怎么处理下面的事情了。
我采纳了自己的建议,拜托完嘴,便不再管什么其他事情,只管催马前行。
旋即我便在河对岸看到那一辆眼熟的马车,寻思她是怎么过去的。看到周围景物方自醒觉,我已错过白水桥,定是当时在想办法时没有注意,不禁埋怨自己。若是当时就超过了郭佩的马车,那下面估计我就得“追”到东边的海边上了。
不过我没打算回头,因为如果没记错,白水桥沿水往西南十五里处还有一座窄木桥。我们出游白河东时,便常常拿子渊开心,我们说是男人就过那桥。他不会水,还怕高,兼之人胖,桥窄而且无护栏,所以,他总是在白水桥过去,而我们沿河和他对望,还不断嘲笑他,虽然我们经常反省我们自己的无礼,但我们依然如此。而且我们都喜欢过这座桥,说起原因,我来说便只能是刺激好玩。这个理由我从来不敢告诉银铃,否则今日我的耳垂可能还要大。说起耳垂我还想起来乐浪郡的刘备就是个大耳垂,也许就是小时候被他母亲或许什么姐姐揪的。言道此处又忆起子渊也曾锻炼过自己勇气,一次出游林间小憩之时,我忽然发现子渊不见了,结果和兄弟们刚说了,就被那帮坏蛋一起踹出去找他,行之河边却正看到子渊试图变成男人的勇敢之举。他正小心翼翼过桥,眼睛不敢看看水,却又只能看桥面,结果走了两步就变成了爬了,就这样爬着,居然还能爬到桥中心,不得不感慨子渊的勇气定然积攒了几个月了,没想到,他竟还要试图站起来,当时便吓了我一跳,叫了出来,不过这声却当真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