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臣媳)拜见皇祖母(太后娘娘)祝皇祖母(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起来吧!”
德太后声音有些淡淡的,便是对敏妍,也不像往日的招手让她过去。
敏妍是无奈的,若真像山茶所说,那德太后是恼了她了,恼她什么都不跟她说,自己受着。
敏妍看向德太后身边的两位嬷嬷,顾嬷嬷给她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上首德太后又开口了,“听说敏秀脚伤了,那便不好一直站着,来人,赐座。”
敏秀得意的看向敏秀,然后谢恩道:“多谢皇祖母疼爱。”
然后坦然的坐在了绣凳上。
敏妍看了额角直抽,眼角余光暼向刘书惠,果然见她眸中闪过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母亲还站着,做女儿的就先坐下了,即便脚有伤,也可以向太后再求个绣凳,可看敏秀的样子,怕是压根没想起这事。
而德太后更像是没看到,转头问敏妍道:“听郭太医说,今日一早,被你身边的丫头给抓去了,胡乱说了些话,可有此事?”
刘书惠母女对视一眼,两人不由想到,难道郭太医并没有说实话。
刘书惠神思一转,想到,敏妍曾经抓来他儿子的事,不管怎么说,两人也算是有仇了,那郭太医不帮着敏妍说话,正是常理。
一瞬间,刘书惠只觉敏妍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敏妍往前一步道:“皇祖母明查,是那郭太医无中生有,敏妍身边的婢女出于忠心,所以便让那郭太医跟父王说实话,只是,手段可能不太光明了些。”
谁知,德太后却压根不关心这个,反问道:“你婢女确实能赤手空拳制住四个大汉?”
敏妍:“……山茶会些拳脚功夫。”
“她可随你来了,叫进来让哀家看看。”
立时,便有小宫女出去宣山茶。
山茶随敏妍进宫多次,对这里的路数早已一清二楚,只是这次是被问罪而来,山茶心里难免有点紧张。
进了大殿就跪下行礼,“奴婢山茶拜见太后娘娘。”
“你就是山茶?”
“是。”
“抬起头来。”
山茶太后,眉眼低垂,只听德太后道:“确实是,哀家记得你常伴敏妍身边,只是你看着年纪不大,当真能制住四个大汉,是否有人帮助?”
“并无,奴婢自小力气就大,师傅又教了几年拳脚功夫,所以,一般汉子,三五十都不成问题。”
“真有这么厉害?”
敏妍却突然道:“皇祖母,还记得孙女跟您说过的刘昌义吗?那夜刘昌义带了百多好手来刺杀孙女,便是山茶拼死保护,孙女才幸免于难的。”
听到这,德太后看山茶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
“即如此,何该重赏才是。”
敏妍忙道:“谁说不是呢!山茶可是孙女最得力的丫头。”
刘书惠却气的咬碎了后槽牙,明明是问罪的,几句话不说,倒变成了赏赐。
边上顾嬷嬷看到刘书惠的样子,轻咳了一声,德太后这才想起来自己做什么的。
忙又把话拉题了回来,“你让郭太医说实话,说什么实话?”
敏妍道:“这要从昨日去安国寺敬香说起。”
“说吧,哀家有的是时间听你讲故事。”
敏妍:“……我与于家表兄表姊妹约好了初十去上香,哪知那日沈程竟也在队伍里,然后是敏秀不管不顾的也要跟着去,去就去吧,只是皇祖母知道,孙女一向与她不合,自是离的越远越好。
还有安国寺的台阶您也是知道的,跟没有尽头似的,我们又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哪吃过这样的苦头,于是便在半山腰的凉亭的歇歇脚,歇完后,孙女只顾看景,不知什么时候,表兄带着表姐妹先走了,只留孙女和那沈程在。”
说到这,敏妍有些气哼哼的。
德太后便知道,娘家侄孙是故意给她制造机会呢!
“在这空档,敏秀赶了上来,死皮赖脸的非要跟孙女一起,孙女怎么会同意她跟着,她就来拽我,不曾想,她这么娇弱,孙女都没动,她自己就摔地上去了,当时就叫着脚疼,孙女要看看,她又死护着不让,于是孙女就说,她是装的,昨日又因这事,叫父王好一通训斥,山茶替孙女不平,无奈去找了郭太医……”
敏妍边走边说,手舞足蹈的,等她说完,人都坐到了德太后身边。
德太后还不觉,又或是纵容的睁只眼闭只眼,反转头看向敏秀,“敏妍说的,可是实情?”
敏秀咬牙说不出反驳的话,九分真,一分假,便是那一分假,却让她有苦说不出。
“是。”
德太后点头,“你说你受伤,敏妍说你是装的,是真是假,一验便知,吴嬷嬷,去太医院把许太医叫来。”
吴嬷嬷应了声“是”便去了。
刘书惠心道,果然如此,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否则这一关,怕是不容易过了。
这么想着,却觉得哪里不对,若要验伤,只要把敏秀的鞋袜扒下一点,解了脚踝处的绑带一看便知,又何须再去叫太医。
不等她想明白,许太医便急匆匆来了。
“老臣参见太后娘娘。”
德太后道:“嘉宁郡主伤了脚踝,你去看看。”
“是。”
许太医走到敏秀跟前,道了声“嘉宁郡主。”
便算是见过礼了。
敏秀轻点头,许太医单膝跪地,解开绑带。
擦破了油皮,略微红肿,不是大事,看过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