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我们曾在因太阳而喜悦的甜美空气中愠怒;我们厌倦了心中阴沉的迷雾:现在我们在发黑的污泥中悲痛。
——《神曲》
安哥拉监狱·劳作场
一只苍鹰从天际翱翔而过,一双锐利的眼睛俯瞰着地面,风擦过它流线型的身体,它看着蜿蜒的公路绕过几座高耸的山体以及横跨山谷的桥后,通往一座建立在孤山上的监狱。
那是一座中世纪的建筑,拥有东西南北四座瞭望塔,在瞭望塔围成的正方形核心区域内,是一间七层楼的监狱。这座监狱建在高山之上,四面都是断崖,像是为了防止囚犯越狱,特地选在了这孤零零的山头。通往监狱的公路只有一条,在公路尽头是一个断崖,只有监狱将吊桥放下来,才能够连通监狱与外界的路。
监狱的大门上悬挂着一个生锈的铁板,铁板上用红色的油漆歪七扭八地写着“安哥拉监狱”几个字。
而监狱外面拉着带电的围栏,这些黑色的两层楼高的围栏将监狱层层包围,有的围栏下甚至有人的骷髅头,但身子早已经被监狱附近的秃鹫吃光了,只有那双空洞洞的眼睛还盯着天空,就仿佛逃亡者死前仍然祈求得到自由一般无奈。
这座建筑显然有着悠久的历史,监狱高大的墙体已经发白泛黄,特有的哥特式尖顶高耸入云,似乎连同了天空与地面,将亡者的灵魂通过高塔引入云端。
东西南北四个瞭望塔都有看守人看守。
而位于监狱最中央的建筑主体一共有七层,每一层都有上百个房间,那些房间都适用于关押重刑犯的单人房。
在这里,关押着最凶恶的暴徒。
在这里,除非是尸体,否则无法离开。
这里的罪犯通常都是住在单人间,狭窄的单人间只有一张铁床,一个马桶,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东西,单人间地面积也仅能容得下三个人同时站在房间里。厚厚的墙体分隔开了不同的囚室,重型囚犯之间除了偶尔的喊话,基本没有任何社交活动。而刑罚较轻的罪犯被允许住在多人间,并参与采矿、打扫锅炉房等集体活动,以满足人类的社交需求。监狱中配有集中淋浴房、集中用餐的餐厅、以及单独审讯的房间,除此之外还配有绞刑室、火刑室、电刑室等行刑功能场所,可以说是所有罪犯的噩梦。
在这里关押的至少是有期徒刑24年以上的罪犯,并根据不同罪犯的暴行,监狱有自由用刑的权利,这就导致了监狱里时常会听到惨绝人寰的叫声以及莫名其妙被扔下断崖的尸体。
这里的看守者只信奉一条规则——面对罪大恶极的罪犯,不必心慈手软。
甚至有的看守人认为“适当”的惩罚从而令罪犯改过自新,是非常必要的。
许多人间炼狱,都是由于过多赋予行刑权而开始的。
这个道理,在这里同样适用。
苍鹰展翅,从那座监狱上方飞过。
而这时,站在一堆囚犯中的j抬起头,正看到了那只自由翱翔的鹰。
他穿着黑白相间的囚犯的服饰,手脚带着镣铐,衣服的后面印着罪犯编号,他与其他囚犯一起站在一条狭窄的通道里,缓缓前进。
他微微侧过脸看向前方,通道前方的铁门被拉开,只听见“吱呀”一声,通道里的囚犯们也陆续走了出去。
“卡啦……卡啦……”
镣铐碰撞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清晰。
j沉默着走过这条大约四百米的通道,走过了生锈的铁门,来到了位于安哥拉监狱的采矿场。
这是安哥拉监狱唯一一个露天的活动场地。
判罪较轻的罪犯被允许在这里采矿,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一点自由,至少不必被关在狭小的囚笼里,甚至没有一扇窗户能够看到外界。
j有点迷茫地站在采矿场地中心,他看着四周高大的围墙,以及围墙上带电的铁丝网,他与大约五十个囚犯一同被安排在采矿场采矿,几个持着铁棍、配着枪的警察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采矿场旁的东侧瞭望塔上,也有看守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的小动作。一旦发现罪犯们有任何逾矩地举动,他们将马上采取强制措施。
j一从昏迷中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狭窄的监狱。
而几个看守人将他粗暴地拉出了囚笼,推搡着他跟着同一层楼的囚犯们一起到采矿场劳作。
往好了说,是劳动改造。其实,只不过是让罪犯们成为免费的劳动力,为监狱采集矿石,并通过监狱将矿石的运转并贩卖从而为监狱的运转提供一些资金成本。
他还没从上一场游戏中回过神来,没想到已经身处新的游戏了。
他甚至还记得上一场游戏自己和伊卡洛斯打了一架,就在自己差点干掉伊卡洛斯的时候,被人暗算了,从后面开了一枪,一枪毙命。
虽然他没有回头,但也知道开枪的人就是恺撒。
是他低估了她的战斗力。
本来以为恺撒已经重伤,战斗力想必已经大打折扣,自己只要解决了伊卡洛斯,取得【亡魂之森】的胜利并不是问题。
没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
恺撒在杀死他或伊卡洛斯之间,选择了前者。
毕竟在当时,恺撒是他在食物链的上位玩家,恺撒只能也必须这么做,才能够将食物链缩短到只剩两个人。
j谈了口气。
虽然上一场游戏输了,有些可惜,毕竟距离成功只差这么一点距离,或许当时放任伊卡洛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