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鸟的原身可以遮天蔽日,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如一只普通的小鸟被轻而易举的抱入怀中,帝仲扶着城墙站起来,小心的抱着云潇,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
这么小小的一只鸟儿,也有和上天界对抗的勇气。
黄昏之海有成千上万的凶兽,每一只都比她看着凶狠残暴无数倍,可时过境迁,它们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在空间巢穴中睡着懒觉,不会有惹事的家伙主动和上天界作对。
他忽地微微一笑,带着她一起重新回到濮城外的海岸边,火焰小人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从百米之外踮着脚一路狂奔冲过来,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撞得他往后倒退了几步,一边咿咿呀呀叫着“主人”,一边紧张的伸手想要摸一摸那只受伤的火鸟。
帝仲被她憨态可掬的模样逗笑,下意识地伸出手按住这个还围着他一直打转的小家伙,低道:“行了,你也回来吧,她没事。”
火焰小人眨了眨眼睛,怔在原地,一双澄澈无比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然后才嘴角上扬,用力点了点头。
小人儿轻轻跳了一下,重新回归到一团火的模样慢慢融入本尊体内,帝仲轻抚着怀中的云潇,发出一声宠溺的低笑,然后又看见阿崇追着跑了过来,他很明显跟不上小人的速度,这会早就是气喘吁吁的叉着腰,又看见之前那个半透明的怪人回到了岸边,立即眼睛一亮强撑着跑过去,左右张望了一下,急道:“那小家伙呢?跑得那么快,我一眨眼她就飞出去了,你看见她了没有?”
“她回来了。”帝仲淡淡解释着,阿崇迷惑的四处找了一圈,最后才看见他的怀中抱着一只火光四射的小鸟,忽然间意识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阿崇的脸色僵硬了几秒,然后不可自制的涨红。
帝仲憋着笑,回忆起云潇捉弄他的事情,一边抚摸着羽毛,一边调侃着问道:“现在像你这个年纪的男人到底都怎么了,对着女人脸红就算了,怎么对着一只鸟也脸红?难怪你们连条人鱼都不放过。”
“额……我不是!我没有!”阿崇被他莫名其妙的玩笑了一句,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又支支吾吾的问道,“云姑娘、云姑娘去哪了?”
怀中的云潇看见他这副紧张的表现,也是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阿崇听见这声熟悉的笑,倒吸一口寒气瞪大眼睛,脱口:“你、这只鸟……难道是!”
“呵……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你不是早就见过了吗?”帝仲轻飘飘的回着话,抬手指向天空,提醒,“之前那只追着青色蛟龙的火焰之鸟,不就是她。”
阿崇还是不敢相信,嘀咕道:“那只鸟、那只鸟可大了!一扇翅膀,整个天空都是火光,怎么可能是你怀里这只小鸟?”
云潇咯咯的笑着,她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姿态紧贴着帝仲的胸口,而帝仲也在这一刻心有所感的垂目看着她,感觉他虚无的身体正在被炽热的火焰温暖,怀里的人是如此的宁静美好,让他想就这么轻轻抱着,直到永远,再也不要松手。
但他还是在下一刻就放下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然后直接就将怀里的云潇递给了阿崇,嘱咐道:“照顾好她。”
“它……她?”阿崇愣愣看着这只被硬塞到自己手上的小鸟,它的羽翼是流焰状态的火,好像根本就没有实体,虽然看着艳丽非常,其实抱在怀里还是非常舒适的温暖。
忽然想起在之前那座悬崖边,云潇一身嫣红的长裙,上面也像是有夺目的火在流动。
怀中小鸟挣扎着动了一下,它只有半截身体,稍微扑扇了一下翅膀就立刻萎靡不振的瘫倒下去。
帝仲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淡淡问道:“听说你之前和煌焰动过手,还被直接搅碎了身体是不是?那次花了多久时间才恢复?”
云潇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好好的忽然问起这个,发现他略略抬起头,目光其实一直盯着夜幕下璀璨的星辰,凝视着虚空中的某处,似乎忽然有一瞬的失神和惊疑,稍稍等了一会,帝仲见她支支吾吾的不说话,这才回头冷哼一声骂道:“是不是我问你什么、你都不愿意如实相告?这般见外,那你自己回去救他好了。”
“不是、不是!”云潇赶紧接话,暗暗吐了吐舌头,立马回道,“我听灵霜说是用了两天四个时辰。”
“要这么久?”帝仲凝重的想了想,再转过来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叹道,“那这次你起码也要一天才能恢复了,濮城的援兵差不多也该到了,你就在此好好养伤,别掺和江陵的事了。”
“你带上我呀!我、我可以变得小小的,你随便捎着就好了……”生怕他真的会丢下自己,云潇急的一直拍着翅膀,阿崇连忙轻轻按住她,担心她会从自己手上摔下地。
“你可真的是命大,遇上煌焰还能脱身。”帝仲没有理会她的无理取闹,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叹道,“别仗着自己是不死之身就到处招摇,他要是像奚辉一样给你做个鸟笼关起来,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又不是故意惹他的。”云潇心有不甘的反驳,“我是追着攻击浮世屿的那股力量找到了玄冥岛,被冥王意外插手打伤的,我又不傻,他那么讨厌我,我躲都来不及,才不会主动招惹他。”
“你知道就好。”帝仲虽然漫不经心的接着话,脸上却露出了苦笑表情,他想了一想,忽然抬手勾出几道细细的金线,又用手指轻轻挪动了位置,低道,“不对,你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