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笼?鸟笼!”云潇本来还有些分神想着怎么才能缠着他一起去江陵,这会看见那些金线像活了一样竖起来,真的组合成了一个鸟笼的形状!
“啊……放我出去!”这一下被他措手不及的关了起来,云潇连忙好声好气的哀求起来,只是她稍稍一动,受伤的躯体上火光就是一晃,立刻就像是虚弱到了极处,只能自己强撑着抓住鸟笼的线,帝仲见她这幅模样,脸色也一下子不大好看,指尖再度勾起灵术的纱罩在鸟笼上,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嘀嘀咕咕的云潇,懒得理她,索性连声音也一并阻断。
阿崇抱着怀中这个金色的鸟笼,总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尴尬,好像能猜到这两人之间特殊的关系,又怎么也不敢细细想下去。
在耳边终于安静下来之后,帝仲整个人却微微一滞,不易觉察地低了一下眼帘,他的五指仍在继续捏合推算着北斗大阵最后一颗破军星的位置,然而不知道是被什么特殊的力量干扰,他只能勉强感觉到是在江陵城附近,却始终无法准确知晓具体的地点。
再度走向遥海,他在海岸边一个人静默的站着,面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之色,濮城的一夜惊魂在天色慢慢转亮之后趋于宁静,大星之影倒影在瞳孔中。
阳光从遥远的天际垂落,让虚无的身体居然有渐渐麻木的感觉,虽然让疼痛也因此缓和了不少,但同时也在影响他的推算之力。
帝仲心有疑惑——是因为自己帮她转移了伤痛才会如此吗?
他的眼睛再次抬起来,还是凝视着高空,不对,伴随着云潇的伤渐渐愈合,他却反而感觉推算之力在一分一分的枯竭,原本以为天亮之前就会有结果,可若是照这个进度下去,只怕得拖到晚上。
帝仲的心也在一分分冷下去,意识到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有人在暗中干扰他,虽然这股力量并不能真的阻止到他,但是因为神裂之术的躯体承担着云潇身上的剧痛,也确实是让进度一缓再缓。
会是谁?会是什么人在这种节骨眼上,不想让最后一根修罗骨的位置暴露?
“阿崇。”帝仲忽然扭头,莫名抬手指了指遥海问道,“江陵城距离这里有多远?”
阿崇本是坐立难安的夹在两人中间尴尬非常,终于听见他开口心里反而安稳了一些,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回道:“江陵和濮城虽然都在遥海的南岸,但也隔了四百多里路呢!”
“四百多里……可有海路能走?”帝仲望着那个方向,那确实是和眼下的阻扰之力来自一处。
“海路?”阿崇想了想,点头回道,“平时做生意的商队大多数都是顺着海流走的水路,遥海大多数时间都是风平浪静的,很安全。”
他立即就察觉到反常的所在,他掀开灵术的纱,戳了戳正在生闷气的云潇,问道:“那只青蛟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同伙?”
“嗯?”云潇本不想理他,听见这句话也赶紧接道,“他还有个妹妹,还有很多很多从海底大营逃出去的同族,你……”
话音未落,鸟笼又被直接罩上。
青蛟的王族还有其他人,那么完全是可以用原身的姿态走遥海去江陵城,只是那样的速度应该是远远比不上昆仑的御剑术,但是现在的江陵城已经有人出手干扰自己的推算!那么唯一的解释,江陵城内有青蛟的同伙,并且已经第一时间得知眼下的消息,出手阻止!
有内应!
这三个字从脑中蹦出的一瞬间,帝仲还是必不可免的担心起萧千夜的情况,脸色一沉,嘱咐阿崇盯好云潇,自己则立马起身往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