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祉冷哼一声,大声道:“在下一心为公,心胸坦荡,绝无半点私心。倒是你们,勾结朝臣,迎合武夫,非议朝廷,真是其心可诛!”
王松再也忍耐不住,大喝道:“你这无事生非,自以为是的蠢货,若再不离开,修怪本官手下无情!”
“你……”
吕祉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道:“王……松,你身为本朝相公,竟然口出污言秽语,礼仪何在,成何体统?”
“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满口喷粪,还不容本官说几句脏话!”
王松摇摇头,厉声道:“你这等造谣生事、祸乱朝廷的奸臣,若是天下太平时,也自罢了。如今金人肆虐,风雨飘摇,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你却还在这里煽风点火,中伤大臣,是谁给你的狗胆,快滚!”
“你这厮,也配跟我家相公说话!”
牛皋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吕祉,“伧啷”一声拔出刀来,怒喝道:“你这厮还不快滚,休怪我老牛刀下无情!”
吕祉面色苍白,拂袖转身离去。他带来的一众太学生也是栗然心惊,纷纷道辞,出门而去。
“吕祉这厮,和张浚要好,又和故西道总管、河南知府王襄莫逆之交。王相公杀了王襄,夺其兵权,吕祉自然是恨相公入骨了!”
“原来如此!”
王松恍然大悟,摇头苦笑道:“各位,看来在下是犯了众怒啊!”
靖康元年,朝廷为加强京师的防御能力,采纳士大夫的建议,在开封四周建四道都总管府,以统领军队拱卫京师。以知大名府赵野为北道都总管,知河南府王襄为西道都总管,知邓州张叔夜为南道都总管,知应天府胡直孺为东道都总管。
四总管府,金人南下,北道总管赵野则回避与金军交锋,东道胡直孺被金俘虏,南道总管张叔夜以三万人援京师。
而西道总管王襄弃城而遁,逃至叶县,被王松矫诏格杀,夺其众入卫东京城。
这王襄有不少亲朋好友,尤其是东京城的士大夫之流。看起来,自己杀了王襄,在这一群士大夫之中,引起的仇恨不会少。
陈东摇摇头道:“相公倒也不必在乎!文人统兵,以文治武,此种流弊,一目了然。金人围城时,朱兄曾带领乡友,登上城墙杀敌,各种感悟,自是甚多!”
“和相公立下的大功比起来,在下所做不值一提。相公是黑虎掏心,在下只是隔靴搔痒,比不得,比不得!”
朱梦说连连摆手,颇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在下上城杀敌时,可是把这些朝廷大臣的嘴脸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不无讥讽地说道:“去岁冬日,金军两路大军围攻开封,先攻东面不能得逞,乃改攻南壁。金军日夜运薪土填护城河,南壁守御提举李擢竟置若罔闻,于城楼上休憩,坐卧处如晏阁宾馆,日与僚佐饮酒烹茶,或弹琴讌笑,或日醒醉。致使壕不数日而填成。守御使孙傅等大臣皆知而不问,将士莫不扼腕。”
牛皋听了个十之八九,大怒道”
“处置?只是贬官而已!”
朱梦说摇摇头,遗憾道:
“陛下登城发现后,虽将李擢这厮贬官,但为时已晚。不久,金军便猛攻南壁之宣化门,何栗、孙傅用郭京“神兵”,城门大开。若不是王相公挥兵杀到,只怕东京城已经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