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狼烟冲天而起。
正在和匈奴骑兵搏斗的文丑等人见状,判断出有敌人伏兵,马上提高警觉小心观察四周。
可是,观察了片刻只见到狼烟起,却没有敌人杀出。
文丑知道颜良就被包围在不远的地方,现在不能犹豫,先杀退敌人再说。
他率军全力攻击,打得呼厨泉、刘豹力不能支。
文丑手下骑兵大胜,可是马匹损失超过一千,驽马又不便作战。只得分成两千多骑兵与两千多步兵,继续追击、救援。
他们很快看到,匈奴人撤退后有十几车粮食、帐篷和百余匹战马,丢在西北边的路口。甚至还有几车装的是财物,有些金银熠熠发光,闪闪惹人爱。
袁军士卒有人直接冲上去抢夺财物,后排的人也不甘落后,生怕一会没得拿了,回去还要过苦日子。
后面没有战马的骑兵们看到,也赶紧往前冲,去抢那百余匹战马。
一时间,袁军编制已经破碎,乱成一团。
这些骑兵除了核心几百人,其他多数是从各部中集结而来,纪律本就不能保障。
文丑心生警觉,急令一百亲卫上前,保持警惕,以免伏兵突袭。
过了半柱香时间,并没有伏兵出现,众人微微放松警惕。
袁军乐开了花,赶紧把财物往身上塞,抢到马匹的骑兵们纷纷赞叹这些都是好马。
文丑略微奇怪,这些马匹分明是军中最佳的战马,怎么可能和运货的车辆在一起呢?
那些原本拉车的驽马又跑哪去了?为什么是战马留在这里?
“不好!太蹊跷了!”
突然,旁边黄崖的山岭上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镇北将军的大纛也紧随着竖了起来。
旁边一排人手持号角,拿到嘴边用力一吹。
“呜呜呜~”
巨大的轰鸣声在山谷间反复回荡,所有袁军一听见这声音,都吓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杀!”
新西凉军伏兵尽起。
山岭上有一千弓箭手立刻朝着袁军防箭。
呼厨泉、刘豹回身再战,一轮骑射打得袁军猝不及防。
徐晃、张方率领第十二旅从山脚杀出,直接朝着中军的文丑杀去。
文丑的一百亲卫虽然有所警惕,但如何抵挡得了这样的打击,更不用说其他那些已经彻底放松警惕的人了。
顷刻间,袁军前排死伤惨重,后排驾马就跑。
特别是那些刚刚抢夺了优质战马的袁军,他们少数向前迎敌,另一些想凭借快马逃脱。
可是,匈奴人吹响短促连续的马哨声。这些战马竟然全都尥蹶子,疯狂地将袁军甩飞出去。
原来,专门留下的战马都经历过马哨训练,当听到特殊指令时,把马背上的袁军狠狠地坑了一把。
袁军经历这样的情况,瞬间有崩溃趋势。
其实,他们这些天来反复奔波,即使是精锐也被耗尽了体力,连士气也全靠文丑等支撑,现在不投降,已经是一流兵马的体现了。
此时,文丑高声呵斥,都制止不住。不得已,他连杀十几个自己人,才将将止住溃散的局面。
即使如此,袁军因为阵型、位置原因,只能和匈奴人取得相当的交换比,而对无畏军则每付出五六条人命,才能杀伤一个人。
这就是徐晃等人,这两年多来的成果。
他的勇蛮各营比之前脱胎换骨,原本被称作板楯蛮的蛮兵们,已经变成高度纪律化,又保留发扬原有技巧的汉兵了。
没错,他们已经说汉语,改变习惯和群落,将自身的优点一同融入大汉的体系了。
虽然还有部分人,到年岁大一些以后会返回巴蜀。但另一部分,则在军屯安家落户,与其他军户形成新的一体。
现在,他们先盾击,次砸击,再射击的三板斧,已经登峰造极,又练成一系列小队配合战术,在这种复杂地形和突袭作战中大发神威。
袁军本来能欺负匈奴人的铠甲优势,在大斧、强弩面前荡然无存。
文丑见状,不敢分心指挥全局,只得挺枪杀上,用个人武勇阻挡危局。
……
另一边,颜良营寨、大阵遭遇猛攻。
虽然刚才斥候发现南边十里,似乎有援军逼近,但他们不敢把后背交给敌人,往南撤退。
但是,颜良隐隐感觉,其他人来没来他不知道,但好兄弟文丑可肯定会一马当先。
文丑如果和他汇合,两人合力天下无双,又能像上次以双雄之力,狠狠地震慑敌军。
他顾不得许多,命令大军丢弃营寨,后队携带看护少量补给有序撤退,前军保持队形且战且退。
不得不承认,颜良的这支重步兵不愧是袁军最精锐兵马之一。
盾矛兵、刀盾兵、弓弩手、长矛兵等配合有序,竟然能在箭雨和强攻之下稳步后退,不暴露队形的空隙,并且没有人慌乱逃散。
颜良也稳坐中军,缜密地调动兵马,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上次交手以后,他觉得备受童远、吕布的屈辱,反思了之前的鲁莽。又在袁绍的劝说下,往战阵、练兵方向提升。
现在,他比历史上更加强大,所以能以一万人,抗住张既、王泽等人的围攻,甚至正确判断出文丑来援。
终于,在艰苦厮杀之下,他的大军花了半个时辰,向南推进了五里距离。
按道理援军也就在五里之外了,怎么没听到战鼓与厮杀声呢?
“将军!将军!”
斥候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搞得颜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