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清下令道:“众军听着,先防御再听号令还击!”
去卑刚上岸,赶紧进入预设阵地,他来到岸边的盾手背后,这里早布置好了火把和数量惊人的火矢。
“啪~”
匈奴人第一批箭雨射得比较仓促,既稀稀疏疏,又没有集中目标,仅被放倒十几人。
耿清吼道:“左右两翼压制!”
“诺!”
无畏军呼喊整齐划一,两翼兵马在盾牌的掩护下,抛射出一批火矢。
火矢在空中划过一道整齐的弧线,在匈奴人左右两翼落下。
“啊!快躲啊!”
一些匈奴兵坚守原地,试图用盾牌、武器、盔甲阻挡伤害。更多人心想,既然看得到火矢的飞舞轨迹,那就撒腿躲闪啊。
“啊!你踩到我啦!”
“滚蛋,没长眼睛啊!”
“胡狗,你别乱动啊!”
“你说什么!食我宝刀!”
无畏军部分将士射出的两百支火箭,就直接乱了匈奴人左右两翼三百人的队形。
火矢抛射的实际命中非常有限,仅造成了五人阵亡,却有三十人因为胡乱跑动,互相推搡而负伤。
“别乱跑!快还击!”
负责两翼的百夫长怒吼,散乱的匈奴人仓促中搭弓还击。
可是还没瞄准目标,第二轮火矢已经划出曲线,从头顶袭来。他们只好胡乱放出了箭,再次看着明亮的箭矢,左躲右闪。
最后,只有中路的匈奴人还击,造成了杀伤。
防御有序,没有露头的无畏军只栽倒了六七人。
去卑看到对方两翼的弓箭手已经被火矢的威慑力压制住了。他吹响了连续的马哨,提醒耿清时机已到。
耿清论临阵指挥,可能没有去卑厉害,但是他具备全局头脑,头脑冷静能沉得住气。
他虽听到去卑信号,却打算再压一下。这等待的片刻不是他觉得时机不到,而是希望打击的效果更好。
两翼的射手已经抛射了两轮箭,接下来的爆射肯定非常考验力量,他打算再停留几息,希望齐射效果达到最佳。
对岸中路的匈奴千夫长看到自己两翼混乱,甚至没有多少损失就已经被火矢压制。他怒吼道:“别慌乱!不要浪战!统一听我号令,准备齐射!”
他的吼声被各百夫长传了下去,匈奴人暂时重整队形,准备跟随军阵中央的千夫长,一同射击。
战场暂时停滞了下来,双方都酝酿着全力的一击。
“齐射中路敌军!”
传令兵听到耿清号令,立刻吹响三声急促的号角。
“放箭!放箭!”匈奴人也在同一时间齐射!
去卑终于等到了耿清的号令,他大喝一声拉开硬弓,不顾眼前黑暗中飞来的箭矢,朝着对方军阵中部,连续爆射出七八支火矢!
无畏军所有将士也在同一时间,站起身来,爆射出五六只火矢!
站在后方的耿清看到了一生难忘的影响,黑夜里一条不间断的火龙,呼啸席卷匈奴人军阵中部。
前后两千多只火矢在短短数息之内覆盖一个区域,几十个匈奴兵化身火球,疼得四处乱窜,还烧伤了其他兵卒。
那千夫长跳入冰冷的汾水中熄灭身上的烈火,但也把生命勉强延长了个把时辰的时间,变为忍受着烧伤与冻伤的双重伤痛慢慢逝去。
除此之外,也有四十余人人被当场射死,百余人身负轻重不一的伤。
其他匈奴兵受到巨大的视觉冲击和心灵创伤,在火龙还没收尾的时候,就已经大面积惊叫溃逃。
手臂已脱力的无畏军将士,看着对面的惨相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医护兵和工程兵赶紧过来救治伤者,并运走不便于行动的伤患。
“饱和火矢打击”,童远这么称呼这个战术。
郝昭曾演练过这一战术,他加入无畏军之后,率先在第十一旅传授。
后来新西凉军专门置备了一批鸣镝和火矢,用于集中齐射。这一次刚好体现出了这两种箭,饱和打击对士气的可怕杀伤。
例如事后,逃回去的匈奴兵,有几十人见到火光,或者听到嘶鸣声就会又哭又叫,即使是百般喝止,他们也难以走出阴影。最后全部被当做懦夫斩首示众了。
耿清、去卑安全返回要塞。统计下来,这次夜袭无畏军共阵亡了十六人,负伤超过了六十,半数是执行饱和火矢打击时被对方流矢所伤。
取得的战果非常显著。击杀千夫长一人,百夫长一人,士卒三百以上。此外,无畏军还俘虏了十余人,其中包括一名百夫长,并解救了奴隶两百余人。
除了直接杀伤以外,还按照计划成功破坏了浮桥,拖延敌军过河,造成对方士气衰落,内部矛盾渐渐凸显。
匈奴人前部先锋的右谷蠡王、左独鹿王和右独鹿王,开始了激烈争吵。
“什么!这么冷的天要涉水渡河!要去你去!”
“左独鹿王,你的人值夜出了问题,难道不该有所反思吗!再说了,咱们两人都应该听从右谷蠡王的安排,要是闹得不愉快,诸王会议上你的职责更大!”
右独鹿王虽然略低于左独鹿王,可是他两人身份与右谷蠡王相差较大,既然后者做了安排,那他当然站队上级,支持左独鹿王部涉水过河。
左独鹿王说道:“这一段汾水冰冷湍急,最浅的一段河道也有三尺之深!我的人马本就只有四千人,又遭受了损失,我不能自己去!”
右谷蠡王安抚道:“左独鹿王,你别担心。可以让附庸的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