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面等候着的、果然就是孙沙,虽然已经大致猜出是什么事情了,可宗吉元还是顺便问道,
“哦、是孙哥啊,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师爷、您还是小心着点儿的好,”
孙沙带着一脸的无奈、低声道,
“是辽阳王知州手下的那个江先生又来了,哼,他一来准没好事儿……”
“哦、是这样啊,”
果然、正如自己猜的那样,宗吉元的心中当时已经有了底儿,便微微一笑道,
“好啊,小弟知道了,走吧,我们一起去见大人好了。”
两个人一起朝二堂走去,而何庆玉倒还听话的很,真的就一个人从侧门悄悄地跑过去偷听了。
此时,二堂内的气氛看起来多少有些尴尬,何大人在这边一脸生气的样子、却忍不住地想笑,而在客位上的江文举、竭力地做出陪笑的表情,可看得出、他早已是满脑门子的怒气。
知道这一定是在自己到来之前、何大人已经和对方舌战一番了,宗吉元便做出完全就是一副没事人儿似的,进到堂前来、先是走到何瑞昌的面前,深深地施了一礼、道,
“大人,学生来了,您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是啊,确实有点儿小事情,”
一见到她,何瑞昌的脸上立刻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抬手向旁边示意了一下、道,
“其实并非本官要找你,而是这位江先生,吉元你可还曾记得他么?”
“啊、噢——、是江先生啊,”
宗吉元故意做出刚刚才发现、坐在客位上的江文举的样子,有些吃惊地道,
“原来江先生也在啊,本官倒是没注意到,还真的是失礼了呢。”
“好说、好说,”
江文举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宗大人,有些日子没见,您倒是出落得越发的精神了。”
“江先生过奖啦,”
因为此时的宗吉元已经是一县的县丞,所以、自然也没必要对他气,更何况这家伙又没怀着好意,所以、宗吉元只是很随意的朝他拱了拱手、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道,
“对了,您可是位大忙人,协助知州大人日夜操劳,怎么会到鄙县这衙门里来呢?莫非是来有什么赐教的么?”
“哪里,在下如何敢在宗大人面前称‘赐教’这两个字,”
江文举在说话的时候、依然在咬着后槽牙,道,
“只不过在州城附近发生了一件很大的案子,在下是奉知州大人之命、向宗大人来请教几个问题的。”
“州城附近么?”
宗吉元故做十分惊讶地道,
“发生大案子啦,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在哪里呢?到底有多大的程度啊?”
“宗大人真的不知道么?”
此时,江文举已经黑下了一张脸、道,
“就是州城外的‘绿柳山庄’,被数名贼人闯入,打死打伤了不少那里的庄丁护卫,还放火烧毁了两座主楼,致使很多的客人受到了惊吓……”
“不会吧?!”
不等他说完,宗吉元便打断了他的话、道,
“‘绿柳山庄’?真的就是那个‘绿柳山庄’么?前日里本官还因为某件案子登门拜访过那里,也还见过主管山庄的总管那禄,明明还好好的嘛。”
“在下说的就是这件事,”
江文举阴森森地说道,
“案子就是在当天夜里发生的,白天宗大人刚刚到那里去过,这么巧、晚间就发生了这样骇人听闻的大案,不知宗大人对此做何感想?”
“噢……确实啊,”
宗吉元看起来倒真的在认真的思考着,可立刻又抬起头、脸上还略带着些许的遗憾,瞧向了对方、道,
“唉、江先生啊,若是本官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晚就留在那里了,如果有贼人闯入时、还可能帮那总管抓抓贼……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具本官当时的观察来看,那‘绿柳山庄’虽看似悠闲,可是各处的防卫、也是颇为了严密,怎么会被区区的‘数名贼人’就给闹成那个样子呢?”
“宗大人……”
江文举的脸、已黑得如同锅底,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真的不知道那些贼人到底是谁么?还是说、在这里故意做戏给在下看。”
“江先生,”
听他这么一说,连何瑞昌都忍不下去了,冷冷地道,
“请你在说话前、先考虑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刚才这话可是会引发后果的,宗大人虽然年轻,可他毕竟是本县的堂堂七品县丞,是朝庭的命官,所以、本官劝你头脑还是清醒一下的好。”
“这……”
江文举被何大人这一顿抢白、顿时也觉得自己说话确实有些过火儿,只好干咳了一声、掩饰般地陪着笑道,
“是、是,何大人训斥的是,在下不过是因为此案干系重大,所以有些心急了,还请两位大人多多包涵。”
“没关系,先生既然能知道自己不对就好,”
宗吉元倒是显得很大度,摆了摆手道,
“我们还是继续聊聊‘绿柳山庄’的那件案子吧,江先生,本官不明白,知州大人为什么会差你来找我呢?对那个地方本官又不熟,只不过因公事去见过那总管一次、仅此而已啊?”
“他这个、是这样,”
江文举又看了看何瑞昌,这才将头扭向了宗吉元,
“前天夜里案发的时候,有庄丁认出、在那些贼人中,好象有白天的时候、与宗大人您同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