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是从风开始的,风带上了凉意染黄了树叶,再带着顺便将树叶带离树枝回归大地。
当大蛇找到零榆的时候,她正坐在树下,衣裙上有沾染了几片落叶,而她被没有注意,只是望着远方发呆。
眼前突然有一片阴影,零榆抬头望去,大蛇也不在乎干净不干净,随意找了个位置坐在她身边。
零榆也不问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只稍微给他挪了下位置,便继续盯着飘零的落叶。
“族长,祭司大人,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云朵准备去找大花玩,路上就看到他们两个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没什么。”零榆站起来抖落身上的落叶,“看风景而已。”
云朵看了看,几棵树,叶子掉得快没了,光秃秃的枝桠还灰突突的,没见什么好看的地方。
应该是族长和祭司大人和自己看到的感觉不一样吧。
“那族长和祭司大人继续看风景啊,我去找大花了。”结束。
“零榆。”大蛇叹气,“你不用这么辛苦。”
嗯?零榆不解,她好像从刚刚到现在,都是在走神,何来辛苦一说?
“我都知道了。”大蛇叹了口气,手轻轻放在零榆头顶,“我去找那女人了。”
头上传来的感觉让零榆有些不自在,小时候,师傅和师兄师姐们也有同样的动作,但他们是长辈。而大蛇,两人相遇的时候,虽然外表比大蛇小,内里却大于大蛇,她一直将他当小辈看,被小辈安抚的感觉着实有些不自在。
“你别生气。”大蛇小心翼翼,“我私下去找那女人,你别生气。”
生气?零榆忽略心中异样的感情,安抚笑了笑:“我没怪你,她可与你说了什么?”
阮木棉的脑子好像不太正常,可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就是这样,你别笑了,明明不想笑的。”大蛇看着她笑,心里难过,“你为我们做了很多事情,如果不是你,早就没我们了。”
零榆收起脸上的笑容,他现在是怎么了?作为族长,大蛇表现的不是一个族长的样子,平日里除了带族长出去打猎,其他时间全呆在自己身后。他的存在,就像一道影子,只要零榆需要什么,他就双手奉上。
影子是不会随意开口说话的,更别说不是讨论部落的事情,零榆有些讶异,原来在大蛇心里,他是这么想自己的。
“我没勉强。”零榆想笑,大蛇的眼睛很干净,明明长得一张侵略性的脸却有一双澄净的眼睛,此刻他眼里的担忧明明白白。
“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零榆不懂自己为何会像大蛇说出心里的烦恼,大抵是习惯了他在身边,也知道瞒不住他,“山部落现在已经是这里最大的部落了,没人可以能随意欺负你们,现在虽是好几个部落融合还有些矛盾,但我相信你们可以解决,部落的事情到此告一段落了。你们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而我不知道,我该走向哪里。”
“你不是打算回家?”大蛇没想到,零榆烦恼的是这一点,他听了阮木棉的话,还以为零榆这几天烦恼的是该怎么和族里的人分别。
“你想我回去?”
“我,我不是,我不想,不是,我——”大蛇猛地将零榆拉入怀中,紧紧抱住,“我不想你走。”
大蛇身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零榆身上,零榆试了下,没法从他怀里挣脱,脸上也被他的温度传染稍有些红。
“大蛇,你,你先放开我。”自从成年以后,零榆就没与人拥抱过了,特别是成年男子。
“我高兴。”大蛇是真的高兴,从听了阮木棉的话后,他想了好久,也失眠了好久。想要劝零榆留下来,想要让零榆放弃回去的念头,想要用族人对零榆的感情让零榆舍不得走,可是看到零榆不高兴了,他又不想难为零榆。
她做的已经够多了,他想要她开心,如果回家能让她开心的话,那只好让她回去,尽管这么想,他好像有点难受。
女奴死的时候,他没哭也没闹,作为一个奴隶是没办法葬入族地的,于是他跑到林子边一个好看的地方,挖了坑将女奴放进去,在填土的时候,大蛇才想到,这个平时会向着自己哭,会抱怨自己长得很慢的阿姆,这个有什么吃的舍不得自己多吃,在昏暗的日光下为自己缝制兽皮的阿姆,以后都见不到了。等埋完土,他呆呆在坐在那边好几天,在一只野兽偷袭的时候,他都有一瞬间想要放弃,就这么随着女奴走。后面是成山他们正好路过,顺便将他带回族里,大蛇才活了过来。
零榆要走,大蛇的感觉和女奴走的心情很相像,可他阻止不了零榆。零榆会很多东西,有很多新奇的东西,她在的地方这里怎么都比不上,他开不了口让零榆放弃回到那么好的地方,选择在这什么都没的地方呆着。
回万花谷,零榆做梦都想回去,可她不信阮木棉,阮木棉说出的话像三岁儿童,站不住脚。
再说了,在阮木棉心里,所有的人都只是书里人物,在零榆心里,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和她一起相处四年多的人,她不可能因为一点点可能性,就让山部落将打下来的土地全还回去,这对大蛇不公平,对山部落不公平,对她自己来说,也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你以为我要回家?”零榆索性不挣扎了,直接让他抱着,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惆怅,“我想回去,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阮木棉说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