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浙,三人,再次乔装改扮。
此时,白予一身男装,头戴青纱束发冠,贴了三滤精修的胡子,一身传统的素色袍服,厚底靴,乍一看,两个字,体面。让人下意识觉得,白予是一个三十多岁,出身书香门第,比较老派的人。
但明眼人,稍微仔细观察他的举止,就看得出,白予根本不是什么出身书香门第的老派讲究人,只是学了人家的穿着打扮而已。
而久再江湖行走,真正有眼力的人,一眼便能看出,白予其实连男人都不是,而是一个女人。
这一切,当然不是白予演技差。
他要的,就是这样一种效果。
作为一个纯正的男人,白予要是真的想扮男人,那还不简单?那会有人能识破?
他这是故意演出一种女扮男装的感觉,什么叫演技,这就叫演技?
白予感觉,等演完了这一出,“旦”这个命图,估计也快差不多了。
对于这样的提升速度,白予还是比较谦虚的,他不觉得,完全是因为他这个饶努力,毕竟,老话咋来的,一个饶命运,不仅,而且,反正,白予这是正好碰上了这么一个舞台。
白予是这样,蒋纹鸢,则是另一番模样。
她也穿的不差,但只能,不差,加上,蒋纹鸢还故意找了些东西,把自己的皮肤,弄得有些暗黄。
这样一来,真正的“聪明人”一看她,便觉得,她这是在假扮阔太太。
三个人之中,穿得最好的,是狐狸狐道伽,配合她清甜可人样貌,如果她不话,就是那句诗,邻家有女初长成。
可惜,她长了嘴。
狐狸一开口,就知是老熊孩子了。
就这样,三人一路前行,来到了金陵城外,由蒋纹鸢带路,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一般来,向金陵城里某些人贩卖这一类姑娘的人贩子,都是走这里进城。
蒋纹鸢之所以会知道这里,是因为她老师宋知玄在往来的书信中,告诉了她,不止宋知玄这个太上皇的宠妃知道,连当今的皇帝也知道,而皇帝,没有采取任何手段,原因很简单,他要按下了这颗雷,在必要的时候,将之引爆,清除某几个他打算清除,但暂时还有用的人。
回到现实。
负责把守此处的几人,都是老江湖了,一接触盘问,就知道,白予是女扮男装,而蒋纹鸢也不是什么阔太太,而是身上带着武艺的人,至于狐狸,就是一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孩子。
这样一看,很明显了,白予和蒋纹鸢是卖货的,而狐狸,是货。
按照规矩,他们这些把守这条路的人,是不能仔细查证卖货饶,因为,无论是上面买货的,还是下面卖货的,都希望保持一种互相不了解身份的状态,避免牵扯。
所以,在判断一行三人就是卖货的和货之后,他们只是简单的做了个记录,看了看白予三饶假身份,就放行了。
就这样,三人顺利进入了金陵地界。
顺利得超乎了想象。
白予不由得再次感慨,这蝴蝶效应,真是不得了,当初,他吃了黄粱米糕,与马灵雨一起,回到过去,为了干掉中年人设计的局,间接导致了欧常新一伙人,提前落网,并且,由于时间点不同,蒋纹鸢没有因为徐易的死,而返乡,而是留在了汉昌,还额外关注了这件事,在信里,和她曾经的老师宋知玄,提了一句。
宋知玄又出于信任,跟蒋纹鸢多了两句。
最终,这一切,促成了白予三人,如今毫不费力的进入金陵的的局面。
“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白予不自觉嘀咕了一句。
蒋纹鸢听到白予的嘀咕,问,“你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慨一下,要是没你,我们这回,可难办了。”白予随口一扯,“对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去见皇帝?”
“去金陵北部的枢宫,先找我的老师,然后去见太上皇,让太上皇,带我们,去见皇帝。”
蒋纹鸢答道。
狐狸一听,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个标准的狐式微笑,“没想到,你后台这么硬啊,我听,你们尘世,当官不看能力,就看后台,你怎么才只当了一个芝麻绿豆官啊。”
“一派胡言。”蒋纹鸢第一次厉声驳斥狐狸的话,摆起了久违的严肃面孔,“记住了,等到了枢宫,谨言慎校”
看见蒋纹鸢生气了,狐狸反倒是笑了,“知道知道,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呀,没别的优点,就是稳,特别稳。”
一段插曲过后,三人继续赶路。
穿过城市的大街巷,过了河,又翻过山。
终于,远远看见了枢宫的一角。
白予本以为,枢宫,是太上皇养老的地方,应该是一处被绿水青山环抱,幽静又不失皇家气派的行宫别苑。
万万没想到,白予第一眼,就看到了几个冒黑烟的大烟囱,以及一艘悬停在空中的巨型飞艇。
再走近一些,一大圈的尖刺铁网,方方正正的大平石板路,绘制装饰了龙纹的水泥墙,零星的砖木,中式的屋瓦,高耸的时钟塔,四处连通的铁管,拥挤杂糅的大建筑,建筑与建筑之间,悬空的桥梁,还有旁边巨大的空港。
所有的所有,形成了一种混了华夏味道的蒸汽朋克风格。
这里,哪里是什么颐养年的太上皇行宫别苑。
分明,就是一座由蒸汽朋克风格建筑组成的要塞城堡。
蒋纹鸢一边带路,一边介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