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噩梦过后,明明一点事情没有,但一时间,白予甚至感觉,他的肩膀在隐隐作痛,隔了好半,才闭上眼。
刚闭上眼,还没入睡,旁边的蒋纹鸢,噌一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白予张开眼,看向蒋纹鸢,本以为她和自己一样,也受到异神影响,做噩梦了,然而,蒋纹鸢脸上,却是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不太像那种做了噩梦会有的表情。
一定要形容的话,差不多就是你吃汤圆,你以为芝麻花生馅儿的,甜腻腻的,结果,一口咬下去,却是肉馅儿的,甚至,还肉馅里,还搁了一点辣椒,然后,你的表情,差不多就是蒋纹鸢此时的表情。
白予很声的关心道,“怎么,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就是一个怪梦。”蒋纹鸢同样很声的回答道。
“什么梦?”
白予问。
蒋纹鸢迟疑了一下,才回道,“记不得了。”完,被子把头一蒙,睡了。
真记不得了?
白予很怀疑,但是,他没打算问。
蒋纹鸢当然记得,只是,刚才那个梦,她实在难以启齿。
那个梦,太邪恶,太狂乱,太不知羞耻了。
梦里,她与白绫,本来是靠在一起,同看一本书,看着看着,两人就发生了争论,争着争着,就动手嬉闹了起来,闹着闹着,就开始不规矩了,不规矩起来,就开始乱了,乱着乱着,白绫突然生出了女人不会有的东西,伴随着一股惊异的感觉,她惊醒了。
次日清早,三人起来,都一副没怎么睡好的样子。
等商队点清了货物,再次启程。
接下来的几,一直到商队到达最终目的地江浙,都没有再发生什么异常。
蒋纹鸢付了尾款,三人离开商队,在城里找了一间客栈暂住修整。
简单吃了一顿饭之后,三人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行程。
“再往前,余慧这个身份,不能用了,她家就在金陵,如果关检同时出现两个于慧,肯定会引来注意。”
蒋纹鸢第一句话,便是宣告,扮演富家姐带女护卫和丫环这个套路,不能继续了。
白予点头,接着提起另一件事,“还有一点,刚刚若虚法师发来信息,,让我们自己想办法进金陵,不要去找他原本安排的接头人。进了金陵之后,再按照他原本的安排行事。”
“哈,看来,是大和尚自己那边又出纰漏了,幸亏有我,带你们走了羊道,不然,走马道,不准,我们都来不了尘世。”
狐狸笑着道,她就是这样,一逮到机会,就要表现一下自己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
蒋纹鸢没有接狐狸的话,思忖片刻,开口道,“既然接头人可能出了问题,那后续的安排,也未必依旧周全,我看,干脆我们自己想办法,带着书信和信物去见皇帝。”
“啊?”
狐狸一惊,心蒋纹鸢不就一个芝麻大的官吗,她怎么见皇帝。
蒋纹鸢只了四个字,“我有办法。”
她的关系,没必要多做解释。
“校”白予相信蒋纹鸢,她有办法,那肯定是有办法,只是,“只是,一切前提,是我们得进金陵,我们这一路,基本上是在走陆路,绕了个圈不,中间还走走停停,我想,无论是大齐那边的人,还是妖族,佛国的追兵,都已经确定,我们没有走正常的路线,如果他们不傻,肯定会以最快速度赶往金陵。此时,他们应该已经先我们一步,在金陵周围埋伏,就等我们出现。”
蒋纹鸢手捏着下巴,眼睛扫了一眼狐狸,一边思考着,一边道,“阿绫得不错,所以,我们必须不走寻常路。”
狐狸摇了摇手指,虚着狐狸眼,看着蒋纹鸢,“呵,我,对方怎么,也是地头蛇,对于一些不寻常的入城通路,怕是比你了解得多吧。”
虽然狐狸语气有些不太好,但是,白予认为,狐狸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对狐狸跟她不对付的态度,蒋纹鸢早习惯了,她承认,“是这样没错,我知道的,对面肯定知道,不过,有一条路,一般不会有人去盘查。”
蒋纹鸢喝了口水,开始讲述,“前一段时间,我经手了一个案子,这个案子,带出了另一个案子,就是一位知县,还有一帮商人,他们,他们,专门弄一些女孩,来供他们,那样。”
狐狸插了一句,“呵,你一把年纪了,吱吱唔唔什么呀,我又不是不懂,不就那个吗。哈哈,我知道了,你没男人,你二十几了,放人类里,都是老女人了,再过两年都烂柿子了,不像我,年轻,还是一朵清纯可饶花。”
“嗯哼,别岔开话题,纹鸢,你继续。”白予赶忙出来,把话题引回正轨,再让狐狸下去,蒋纹鸢怕是要打人了。
蒋纹鸢顿了顿,继续道,“他们找来的女孩,并不是那些场所的,也不是生活艰难的流民之女,而是,在县城里,拐来的中产之家的女孩,许多女孩,还是念过书的。一开始,我都不敢相信,那些畜生,认为,认为,一个念过些书,有点见识,没有风尘味的女孩,他们那样做,会更痛快。”
言语间,好几次,蒋纹鸢都差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我本以为,是汉昌出了这么几个人渣,可我没想到的是,在别处,甚至,在金陵,也有这种人。”
蒋纹鸢咬着牙,把这番话了出来。
白予轻轻握住蒋纹鸢的手,“不用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扮演拐子,从拐子入城的地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