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红儿就是很痛恨那些事情,她真的很讨厌那些为富不仁的人,也真的不想让那些坏人来打扰自己一家人的生活。
管源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冒充自己来做坏事,他们管氏家族,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覆灭了,怎么可能还会有那样的人呢?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些往事实在太过沉重,就算是让他稍稍回忆起一些,对他来说也终究是个沉重的打击。
还是燕云湛足够清醒,他看着红儿,说道:“红儿,其实在我面前的人就是管源,他的家族在好多年前就已经覆灭了,更何况当时他不过是个小孩子,一定是有人冒充他的。”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你说你爹娘的身体就是因为管源,所以才会被气病的,可是你告诉我,你认识的那个管源,是多大年纪?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红儿沉默了,但是没过多久,她就想通了。
她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有些嗫嚅地说道:“当初我记得那个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常年披散着头发,但是那头发不长,乱糟糟的,而且经常穿一身脏兮兮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乞丐,我原本以为那不可能是管氏家族的人,可是那人说他的家族覆灭,无路可去,还说我们家欠了他们家的租子什么的,反正就是想要讹诈我们,当时我们一家人都不知道那件事情,可是那人竟然找了王家的家主,也就是当初王尧的父亲来为他主持公道,他们那一唱一和的样子,彻底把我的爹娘气病了,我到现在还格外清楚,他们那些人恶心的嘴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如同地狱中来的恶鬼,如同索命的阎罗。”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水。
回到窑洞中以后,红儿就换上了一套干净却格外朴素的衣服,然后又亲自去厨房把火点上,准备做些羹汤。
她看着这两个人没事可做的样子,于是就笑着说道:“燕公子,管公子,你们如果没事儿的话,就帮忙在这里看一会儿,我的爹娘在隔壁的一个房间里,他们的身体实在不容乐观,所以我想先去为他们做些热汤,你们能帮我先照顾一下我的爹娘吗?”
燕云湛和管源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人原本就不想太过招摇,更何况之前就已经见过了那个王尧,如果管源的身份暴露,那么王尧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男宝不会直接除之而后快,杀人灭口,可是那种人最在行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更高明的就是杀人不眨眼,让别人背锅而不自知,那才是真正的把人往死里坑,把人往阎罗殿推。
他们人笑了笑,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红儿看着他们两个人面善,而且说话做事得格外周到,于是就非常放心的去厨房做饭了。
等她去了厨房之后,燕云湛才看着管源,说道:“管源,你为什么非要用你自己的名字呢?这样子,身份暴露不是更容易吗?”
管源摇了摇头,说道:“我的目的就是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之下,我要让这安县的阴暗之面全部都被翻出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王尧的王家,是个怎样肮脏的家族,我要让这天下的老百姓都看看,他们王家,是如何迫害我们管氏家族的,世世代代,如果我没有办法报仇,那就让我的子子孙孙报仇,我相信总有一天,这所有的恩怨情仇,都会化作一股烟,然后飞向天际,最终消失不见。”
他这话说得格外有气势,只可惜这一切终究不会那么容易。
燕云湛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管源,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是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是你再怎么着急,也终究不可能有太大的用处,蜱蜉撼树,但是不管再怎么艰难,我都会帮助你,捍卫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公平正义,让坏人得到惩罚,让好人沉冤得雪。”
管源得到了这样的保证,心中依旧有些不平,对于这些,燕云湛的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他知道管源没有安全感,所以不怪他,要怪就怪那些坏人,那些没有人性的人。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一同去了一个干净整洁,但是却有些陈旧的屋子。
这屋子里摆放的东西不多,但是格外有秩序,榻上躺着两个年纪比较大的老人,他们两鬓斑白,脸上皱纹丛生,眼窝深陷,而且身上看起来很瘦,给人一种风一吹,那骨头就会散架的错觉。
两个老人家还在睡着,但是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开心,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上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事情。
燕云湛没有想到,安县竟然还有这样贫困到住窑洞的人,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里的两位老人家,看起来那般毫无生机,到底环境太差,一个小姑娘,终究还是太弱小了。
他有些无奈,但同时也很佩服。
管源看了那两位老人一眼,不知怎的,他一下子就流出了眼泪,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难过,那种难过,不像是装的,倒像是真的很难过。
燕云湛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一时间心下好奇,于是就直接开口询问道:“管源,你怎么了?红儿让我们过来帮忙照顾一下她的父母,你怎么就哭了呢?”
听到这话,管源才连忙有些狼狈地擦了擦眼泪,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哽咽着说道:“云湛,我想到了我的父母,想到了我们管氏家族好多好多人,他们都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