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一如既往令人生厌,萧燃冷着脸回了御书房。
大宫女沏好茶正要退出去,萧燃伸出手道:“纸鹤。”
她立即将纸鹤交给萧燃,再退了出去。
那纸鹤是从花芊宫带出来的,想必是月夏的杰作。
“大宫女,有人求见。”
大宫女回过神来,有些疑惑,“何人?”
她是陛下的贴身宫女,被陛下的暴虐吓退,基本没人找她。
“乐师阁的,挺清秀一个小公子。”
大宫女脑海里有了画面,她稳重的脚步加快了一些。
“宫女姐姐!”
在外等候的果然是柳妹儿,他朝大宫女招手,打了招呼后,便将小盒子送上。
“我看姐姐的伤快好了,这是我自己做的凝肤露,能让肌肤滑嫩白皙,特送来给姐姐用。”
男子如湖边垂柳,春风绿意,大宫女偏了些视线,“宫内不允私相授受。”
柳妹儿愣了下,俊脸一下就红了,“宫女姐姐别误会,这是回礼。”
他轻声道:“这东西能祛除疤痕,就算姐姐是宫女,也有打扮爱美的权利。”
将盒子放下后,他立即转身走了,没有特意的找她要需求。
大宫女瞧了那盒子好一会儿,才弯腰捡起。
……上官府。
“王女亲自上门,缘儿,就算身子不好,也勉强着见上一面,可好?”
屋内还有汤药的余香,上官缘儿自皇宫回来后,就卧榻称病。
大夫检查身子一切安好,就是有些郁结在心。
听闻来的是萧珂,上官缘儿头埋在被子里没有吭声。
丞相将被子拉开道:“她此次是来和你告别,去那赈灾的地方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当真不见?”
上官缘儿唇色苍白,眸色幽幽,“娘既知道我心属谁,为何当初要替我和萧珂求那皇姻。”
丞相握拳道:“胡闹,不许再提。
你若是身子弱起不来,我便让王女进屋看你,等她赈灾回来,你们就成亲。”
上官缘儿眸色更加暗淡,他撑着身子道:“我见。”
萧珂在外等了一会儿,没有半点不耐和焦躁,见上官缘儿是被扶着过来,她快步上前,担忧道:“若不适可不用见我。”
她握着上官缘儿的手,轻轻摩擦几下,像是在帮他回暖。
上官缘儿心口酥麻,呼吸滞了一瞬,立刻缩回。
那种快要被牵着走的感觉又来了,他不能这样,不能再被眼前人给引诱。
“无事,听闻殿下要去赈灾?
山高路远,可要好生照顾自己。”
萧珂摩擦指腹道:“若是碰上你身子好,我本是想带你游历一番,看看外头的景致,现在看来,只能我孤身前往。”
“不过没关系,一月有余,回来后我们便拜堂成亲,圆了先皇遗愿。”
上官缘儿捂着心口,面色难看。
萧珂:“可又是不舒服了,赶紧回去躺着,我这便走了。”
走了好,走了他就不用看见她,也不用想她的事。
上官缘儿行礼之后便转身回屋,丞相想留萧珂用膳,萧珂拒绝,“皇姐还盯着呢,若耽误了出发的时辰,怕不是要怪罪于我。”
两人对视一眼,虽无言语,却意味深长。
上了马车后,萧珂的下人说道:“殿下,此去路途怕是不太平。”
萧珂镇定自若,“要害怕的不是我,而是皇姐呀。”
下人又道:“那枚棋子……”萧珂:“不动的话,将磨推推便是,这个还需要本殿教吗?”
“……是!”
……三王女接受赈灾任务离开了皇都,朝堂上大臣们的针锋也平了许多,但暗语眸色被萧燃一一看在眼里,他们没了靠山,暂时憋着而已。
御书房的香丝丝燃着,萧燃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将那纸鹤给拆开。
“燃·安康”这大胆的琴师,竟写了他的名,虽说写陛下更妥,但燃才一直是他,萧燃本欲将纸鹤捏成一团,想起月夏说的一千只,最终只是将拆开的纸放在一旁。
他又拆了只,里边写了‘燃·顺遂’。
萧燃大抵猜到了其他纸鹤的内容,估计全是祝愿的话,这种民间的小把戏,也只有市井出身的月夏敢用在他身上。
月夏的字隽秀好看,看过一眼,视线就会不自觉描绘,萧燃看着那两张被拆开的信纸,拿起来仔细端详,顺着褶皱想将它复原,他虽聪明,却没有折过这种小玩意,所以半天没恢复原样。
只要记住拆开的顺序就好了吧。
这般想着,他重新拆开一只,冷峻的眉头紧蹙,复原失败。
一来二去,他桌上拆开的纸鹤变多了。
“来人。”
大宫女走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案台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来刚刚这位帝王在烦恼什么。
萧燃:“将月妃带过来伴驾。”
大宫女随即去了花芊宫,花芊宫的宫人听闻喜形于色,陛下这是打算明宠月夏了。
主子受宠,她们的待遇也会水涨船高,众人忙帮月夏打扮,月夏却是对大宫女身上的香味有了兴趣。
柳妹儿的凝肌露?
大宫女和他有什么关系?
月夏没当面问,和大宫女去御书房的路上才随口道:“我如今被禁于花芊宫,不知妹儿有没有被陛下降罪,也不知他有没有好好处理伤口,那般漂亮的手,可不能留下疤。”
她朝大宫女问道:“伴驾后我能去乐师阁看望吗?”
大宫女面无表情,“由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