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芊宫,纯白色的信纸被月夏折成一只只千纸鹤,前去送信的宫女回来复命。
“贵人,信已送到。”
月夏问道:“陛下可有拒收?”
宫女摇头,“不知,奴婢交给大宫女后便回来了。”
宫女想起什么,刚要开口,外边迎来脚步声,上官缘儿和侍女进入内殿。
两人不请自来不说,竟连通报都不传一声,宫女们都替月夏觉得没面。
“贵人,你今日可有空闲授我琴艺?”
上官缘儿姿态端正,让人丝毫挑不出错,月夏也没有在意,挥着千纸鹤道:“不巧,本宫手指头伤了,怕是教不了。”
侍女蹙眉道:“咱们公子来了两次,你次次都有理由,莫不是故意耍人?”
上官缘儿轻斥,“无礼。”
月夏身后的宫女作证道:“上官公子,我家贵人确实伤了手,药都在桌上摆着呢。”
上官缘儿瞥了眼月夏的右手,伤了还能折纸玩,写信件?
“如此,是我不识趣了。”
上官缘儿行了一礼,正欲转身,外头有人带了萧燃的口谕。
殿内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只有月夏还坐在椅子上,宫女示意她,传话的宫人道:“陛下念在贵人受伤,免了她的行礼。”
上官缘儿的手心一紧,又听那宫人道:“陛下口谕,今晚留宿花芊宫。”
月夏轻笑,“谢陛下。”
狗男人这是唱哪出?
宫人离开,上官缘儿半晌没起身,又听见月夏这里的宫女道:“陛下近日可真是宠贵人,都连续来好几次了。”
“快要午膳时间了,上官公子不嫌弃的话,可要留下用膳?”
见上官缘儿一动不动,月夏问道。
“不了。”
男人立即起身,盯着月夏看了好一会儿后离开。
行至宫门,侍女忍不住道:“那个贵人怕是故意在公子你面前炫耀,不过是陛下一时兴起,她在得意什么。”
“公子你未来可是王夫,身份可一点不比她差,就连行礼其实都不……”“住口。”
上官缘儿冷声道:“若再这般爱嚼舌根,就别再跟我。”
“……是。”
侍女抿唇垂下头,她偷瞄瞧了一眼,自家公子眼圈边好像红了些。
……夜幕降临,萧燃如约而至,进了花芊宫。
月夏把那一串千纸鹤给他看,“陛下,这是月夏为您准备的礼物。”
萧燃暼了她眼,眸色偏冷,抬手道:“更衣。”
月夏:……狗男人来她这就是为了睡觉的?
月夏帮他更衣后,萧燃霸占了她的床,“不想被处死就别爬上来。”
月夏嘀咕,“若是半夜陛下邀我呢?”
萧燃没搭理她,月夏躺在铺了一层被子的地上,可怜兮兮翻来覆去。
“再吵滚出去。”
床上传来杀气凛然的话,月夏坐起身,戳了戳萧燃的被子,“陛下啊,我能牵住你的手吗?”
萧燃:“……不能。”
月夏:“不牵的话睡不着,睡不着就会乱动,乱动就会吵到陛下,陛下……”“聒噪。”
月夏:……你才聒噪呢,我对别人才不这么啰嗦。
不准牵手,月夏便扯住被子,靠在床边休息。
“陛下,这是千纸鹤,传言叠了一千只后送给心爱的人,便会让那人无灾无妄,每只千纸鹤里边我都写了话呢。”
床上的人不知睡熟了没,只幽幽传来冷呵。
没一会儿,萧燃察觉到床边人均匀的呼吸声,他侧眸看见眼桌上的千纸鹤,说实话,那千纸鹤并不漂亮,有大有小,还有歪歪扭扭的。
视线移到月夏脸上,他眸色更冷。
心爱的人?
这小琴师还真会说话,可他不会听信一张漂亮的嘴。
不自觉目光移到了月夏的柔唇上,那唇粉嫩柔润,看上去比鲜甜的水果还要多汁,他视线一僵,正要移回来,便见月夏往下一滑,就要摔到地上。
‘咚——’月夏摔了,她嘤咛一声,捂着胳膊,眼角泛着泪花往床上看去。
好家伙,萧燃面朝里,压根没管她。
“陛下?
陛下?”
她试探喊了几声,在知道萧燃没睡的情况下摸上了床,钻进被子中,等摸索到萧燃的手后,她蜷缩在边边,握着他的手继续休息。
点到为止,她没有再进一步。
萧燃从小就有手脚发凉的症状,长大后也没变,但月夏的手心暖热,仿佛是寒冰遇到暖阳,逐渐被融化吞噬。
他僵着身子,竟有些不知所措。
等了许久,这个姿势没有变过,见对方真的是踏实睡着后,他才反过来捏了捏月夏的手。
嗯,滑嫩软乎乎的,手感不错,也热,正好给他暖暖。
思及此,他没有立刻甩开月夏的手,而是安心睡下。
近日萧珂蛰伏,不知有什么动作,朝臣又失信了部分人,往后,怕是更加艰难……等生理闹钟到达时间,萧燃自然醒了过来,怀里暖呼呼的,低头一看,月夏正在他怀里。
冷空气进来了些,月夏贴得更紧,双手甚至环住了他的腰,“殿下,好香。”
萧燃清醒了些,一把将她推了下去。
月夏:……她咬牙切齿,略装惊慌道:“怎么了?
有刺客吗?”
萧燃这次连‘放肆’都懒得说了,直接起身穿衣出去。
月夏揉着手臂,却看见桌上的千纸鹤不见了。
啧,闷骚。
连早膳都没用,萧燃直奔朝堂,半路挥袖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