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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丽丽虽然制定了奖惩办法,出入库出现亏损,会扣相关员工的工资。
可胡丽丽也告诉高崎,管理不是万能的,员工工作,有监督和没监督是不一样的。
这也算胡丽丽工作当中的经验之谈。
特别是对赵迷糊,这家伙在钱上一点都不迷糊。只要高崎在那里看着,无论懂与不懂,他就不敢闹鬼。
胡丽丽的话,高崎是认同的。
赵迷糊不是岳帆。岳帆注重的是兄弟情义,钱在他那里,多有多花,少有少花,没有不花。赵迷糊为了钱则是不择手段,只是他知道量力而行,有命挣没命花的钱他不挣。
所以,高崎和岳帆,是过命的交情。和赵迷糊,只是比一般朋友好一些。
当然了,赵迷糊这么迷恋钱财,也是因为他有家,俩闺女都需要花钱,还有他那个曾经是厂花的老婆。
在高崎眼里,顾家的男人都是好男人。赵迷糊疼老婆闺女,顾家,他和赵迷糊才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高崎赶到海鲜市场后面,冷库那里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半,赵迷糊的车队已经回来了。搬运、过磅、检验、统计,十多个人在冷库跟前忙碌着。
赵迷糊则站在一旁监督着,他是怕高崎这边的人给他弄错了,他就少挣钱了。
令高崎意外的是,胡丽丽居然也来了,坐在不远处的一把镀铬椅子上,严肃着脸,看着大家忙碌,俨然就是一副女主人模样。
高崎就走到她身边问她说:“你怎么来了,宽宽呢?”
胡丽丽依旧盯着员工过磅,也不看高崎,回答他说:“我昨晚回了趟我妈家,把我妈接过来了,让她替我带孩子。”
胡丽丽和父母的关系并不好,这个高崎是知道的。
他就问:“这怎么好好的,想起来让你妈看孩子了?”
胡丽丽顺嘴回答说:“总不能老是麻烦你和陶洁啊。”
高崎就不说话了,过一会儿才又说:“胡姐,陶洁小,有时候做事说话还有些孩子气,她哪里做错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胡丽丽这才转过头来看他一眼说:“你说什么呀,这个跟你们两口子没关系,我早就打算接他姥姥过来了,昨天正好想回家,就接过来了。”
高崎就没法说什么了。
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胡丽丽是那种比较敏感的人,陶洁昨天下午即便尽力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快,也不可能逃过胡丽丽的眼睛。
她既然不想说,高崎也不便再解释。
过一会儿,还是胡丽丽对高崎解释了一下。
她说:“老板,你别想多了。我和陶洁都是女人,我知道她想什么。我以后注意,尽量不让她误会,绝对不会怪她,你放心吧。”
胡丽丽还是善解人意的。
听她这么说,高崎也就放心了。
这时候,赵迷糊就看见高崎了,向他走了过来,到了跟前说:“高哥,我有个事儿得和你说一下。”
看赵迷糊四处逡巡的眼神,高崎就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说什么,就带他去自己的办公室。
走在去办公室的路上,高崎就说赵迷糊:“我说赵哥,咱别一天到晚叫我高哥行吗?都说多少回了。大家都知道你比我大,你叫我高哥,人家别人怎么想啊?咱这个可是正儿八经的公司,不是混混聚会。”
赵迷糊就笑说:“叫习惯了,以后注意,高总。”
高崎就回头看他说:“你特么有病吧?咱们是兄弟!你叫我名字能死啊?”
赵迷糊就又笑,然后就再没出声。
高崎上楼开了自己办公室门,泡上茶,两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喝茶。
赵迷糊忙活一晚上,虽说现在也不用他自己开车了,可还是很累的。如果没有过于重要的事情,他早就回家睡觉去了。
果然,喝着茶,赵迷糊就对高崎说:“昨晚上在港口上鲜货,我看见刘小军了。”
高崎听了就是一愣。
这个刘小军,不用问,就是司老大手下那四大金刚之首,心眼最多的那个,也算司老大的军师。
“他去港口干什么?”高崎就问赵迷糊,“你没看错,确定是他?”
赵迷糊就点点头说:“我也纳闷,他好好地跑到这渔港里来干什么?怕认错了人,我故意走到他跟前,还和他打了个招呼,的确是他。”
高崎的脸色就严肃起来,想想问:“他去干什么,你问了吗?”
赵迷糊说:“我当然得问了。不过这小子忒精,绝对不会告诉我实话。我就诈他一下,问他说,不是司老大要玩海鲜,派你过来探路吧?”
高崎赶紧问:“他怎么说?”
赵迷糊揉着因为熬夜发红的眼睛,摇摇头说:“这家伙说的话,我肯定不信。他说司老大家里请客,派他过来,直接从海上买点海鲜。”
高崎就没言语。刘小军亲自去渔港,绝对不是买海鲜这么简单。
赵迷糊也是这个意思。他对高崎说:“我最怕的,就是司老大看上咱们这个行当,要和咱们抢饭吃。这家伙心狠手黑,你得提前防着点。”
高崎想一会儿说:“赵哥,别让你那仨兄弟跟着你跑车了,让他们这阵子盯一下司老大,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工钱你说,我连费用一起给他们哥仨包着。”
赵迷糊说:“那就这么着,我去安排他们。”接着就埋怨说,“我早就说让他们仨跟着你,你偏不要。这仨王八羔子,跟着我出工不出力,我早就不想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