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咣当咣当落地,成了碎片,闹出不小的动静。皇帝烦忧地看了她一眼,怕此地引人注目,便劝道:“别再扔了。”
映芸蹙眉噘嘴,道:“怎么?你还不是陈家女婿呢,就已经开始护着家宅了,扔你几块瓦片,你也要心疼,着实小气得很。”
“什么陈家女婿?”皇帝长叹一声,道:“皇后的醋劲儿也忒大了点,朕几时说过要收解意入后宫了?”
“甭跟我解释,我不听,”映芸偏过头去,反而扔得更厉害了,听着破碎的声音,她哈哈大笑,道:“古有晴雯撕扇,博千金一笑,就不许我扔瓦片取乐吗?”
皇帝皱眉嘀咕:“晴雯撕扇是个什么典故?”
映芸敲着自己的脑袋,真的是喝糊涂了,现在这个年代,曹雪芹的《红楼梦》还没开始发行吧。
屋顶被映芸掀得好似秃斑一样,地上更是一片狼籍,直到她扔累了,才坐在屋脊上昏沉沉地睡去。
皇帝嗤声笑了笑,将她缓缓搂进怀里,彼此依靠地坐着。
嫔妃们在‘海天清晏’左等右等,总不见皇帝回来,自然也没了兴致,奉着太后回房安寝。
众人行走在黑夜里,颖嫔眼尖,惊叫了一声,道:“老佛爷您快看,那边屋顶上似乎坐着两个人。”
令妃搀扶着太后,疑道:“好像是皇上和皇后娘娘。”
从她们的视线角度看过去,只见帝后依偎在一起,似乎在亲昵地欣赏月色。
庆嫔酸道:“难怪皇上一去不返了,原来是陪着皇后娘娘呢。”
太后笑着叹了叹,道:“夜深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臣妾恭送老佛爷。”众人送走太后,便各自回去了。
而这一夜,为了不惊醒映芸,皇帝可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她安全地抱回地面上,又亲自送她回了房。
映芸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彻底清醒了。一觉醒来,却见太后坐在她房中,脸上笑得诡异。
映芸打了个寒颤,披了衣裳起来,道:“老佛爷,您怎么在我房里?”
太后随意地说道:“我是来看你笑话的。”
“我的笑话?此话怎讲?”映芸挠挠头,莫不是昨晚她喝醉后又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吧。
太后一边饮茶,一边悠悠地说道:“昨晚你差点将这阁老府拆了,你当真全忘了?”
“啊?”映芸努力地回忆,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道:“我好像上屋顶了?”
太后冷清一笑,道:“对,昨夜咱们的皇后娘娘上房揭瓦,将屋顶上的瓦片扔了个干净。今儿一早,流言就四起了,说皇后善妒,不想让解意入宫,于是闹情绪,将阁老府给砸了!”
映芸嘴角僵硬地笑了笑,道:“有这种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太后道:“苏映芸啊,你也就这点出息,难道忘记了你的篮球帅哥了吗?你喜欢人家,却不肯说,结果不是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映芸对对手指,不言语。
太后见她憋屈的模样,不忍再逗她,道:“解意的事情,你想多了。皇帝早就跟我言明,先帝幼子弘曕出继果亲王,而今也到了指婚的年纪,皇帝之所以带解意回京,就是想给她和弘曕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