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舞疼痛挣扎时,魔族西北广袤冰川上,雪稽山中的一个冰洞里,一根冰柱突然无征兆地崩塌,冰棺内也冒出腾腾雾气。
魔王伏冥嚣豹眼圆睁,焦急地望着被雾气笼罩的冰棺,冰棺内躺着他的爱子慕白,他紧张的手足无措,抬起头,对一脸惆怅地的大祭司,喊道:“大祭祀,快快解决呀,再这样下去,慕白的仙体,怕是就要毁了”。
“是!魔王”
祭渊没有多言,实不忍心见魔王担惊害怕,知慕白是他与魔后凌萱的唯一爱情结晶,他已把让爱子再活过来,当成了最大的精神支撑。
祭渊蕴起法术,口中念诀,手中结印,一道道寒光凌冽射出,将冰棺中的蒸汽渐渐压了下去,融化的水开始慢慢封冻,变得晶莹剔透。
大王子成烈深低着头,垂手规矩立在魔王身后,是满面焦急和羞愧。
“禀魔王,臣已控制住,冰棺内的融化,还需几日,才能将冰洞彻底冰封,请魔王放心,只是……”
祭渊瞧了瞧大王子成烈,又看了看魔王,是欲言又止的难言状。
魔王满脸的不耐烦,“只是什么?快说!”。
不想让魔王难过,但祭渊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能隐瞒,叹了口气,开口直言。
“只是……从频频融化的迹象看,二王子仙体已修复的差不多,神识已然开始觉醒,若元神再不能归位,时间久了,两者都会受到损伤,神魂将难再融合,那时,怕是二王子……再难被唤醒”。
伏冥嚣听罢,被惊吓了一趔趄,成烈忙伸手扶住。
“什么?大祭司的意思,吾儿慕白,可能回不来啦?”
“除非,除非能早日找回鹿小舞,取出元神,及时唤醒二王子”
狠狠剜了一眼成烈,伏冥嚣心里又恨又急,但一些事情还需搞清,“大祭司,频发这般状况,慕白的神识已觉醒,可是……与那小姑娘有关?”。
祭渊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经手这反天道的起死回生之术,自然也不明白其中玄妙,凭着古籍中的记载,推测道:“臣也不能确认,但猜想,应该是这样的!神识应该感应到了元神,想那鹿小舞带着元神几千年,怕已是很辛苦,若再久不取出,恐怕她会……因心力衰竭……而亡”。
怯怯望了一眼父王,成烈忍不住插话,“大祭司,我派了多路暗士寻找,但都杳无消息,那鹿小舞会不会,已……不在了?”。
“不会!臣观小姑娘星相,发现……”,祭渊顿了顿,瞧了瞧成烈,又瞅了瞅伏冥嚣,拳头掩口,干咳了两声,继续道:“臣发现小姑娘的红鸾星,闪亮已近五千年,想必她,已有了爱慕的人,或许……已嫁了人”。
成烈咬着牙,愤愤道:“她,怎能如此忘恩负义?怎么对得起慕白?”。
魔王伏冥嚣听罢,更是气急攻心,他听明白了,两边都不能再等了,虽然早知道,能复活慕白的成功几率不大,但他就想和老天争一争,给爱子争哪怕一丁点,能活回来的机会。
本就不容易成功,却更是节外生枝,弄丢带着慕白元神的鹿小舞,伏冥嚣将心中不满,都撒在大儿子成烈上,也顾不上掂量语言的轻重。
“你,就对得起慕白吗?弄丢鹿小舞的是你,找不到人的也是你,一个大活人,找了五千年都找不到,无能!蠢货!你真的?用心去找了?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让慕白回来?说!你存了什么心?”
成烈自觉已竭心尽力,但依然没有打消,父王对自己的怀疑,顿时悲从心起,他“咚”地一声跪在冰水中,哭道:“父王,冤死儿臣啦!求父王,莫再说……这诛心的话,如不是……,儿臣真想,把自己的心刨出来,给父王看看,父王!儿臣真的是鞠躬尽瘁了……”。
大祭司祭渊与成烈一直交好,忙出来帮着解释求情,“魔王,臣也一起参与了寻找,能外派出的,真的都派出去,大王子确实是尽心尽力,漫天漫地找一个人,当真不易,请魔王体谅明鉴”。
伏冥嚣也觉得,话说的有些过重,他怎会不知道?成烈对慕白更是心疼的紧,他长叹了一口气,哀伤道:“唉!若让父王省心,就快把鹿小舞找回来……你,集结所有能抽掉的暗卫,把派给父王的也撤去一半,全都撒出去,分头再去细寻,若还找不回来,父王定不饶你……起来说话”。
“是!儿臣遵命”。
大祭司祭渊留下修复冰洞,成烈也陪着留下,父王的话萦绕耳边,一遍遍刺伤着成烈的心。
成烈跪坐在冰棺旁,拉着慕白冰冷僵硬的手,悲不自胜地久久凝望着,涕泪交零,嘴里喃喃道:“慕白,你是否也怨大哥?怨大哥没看护好鹿小舞,把她弄丢了,是不是也怨大哥无能?寻不回她。慕白,你该怨啊!你知道吗?大哥都恨死自己了,不然……哥的慕白,就可以回来了,大哥好喜欢……慕白笑的样子,喜欢你缠着大哥,喜欢的不得了……慕白,大哥好想你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只有在这无人的地方,成烈才敢流泪,不是不难过不伤心,他心里背负着太多的责任,是不能让人看到他的软弱。孤独寂寞,好希望得到父王的认可疼爱,而唯一的亲人父王,却怀疑他有动机,这让成烈如何不伤心难过?
成烈泪眼婆娑,与刚进洞的祭渊,目光碰到一处,惺惺相惜,成烈在祭渊的眼中,看到了心疼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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