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嫩的爪子鬼鬼祟祟,慢慢摸索着拉住姬晟的袖子,握住。
姬晟略带侵略的灼热目光扫一眼侧首羞怯地小姑娘,缓缓地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翻身下床。
时秋这才试探地转动小脑袋。
姬晟突然转头,看她一眼。
时秋被吓得赶忙拉起小被子,把自己的小脑袋给盖住。
隔着被子,她听到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挲声响,应当是姬晟在整理凌乱的衣裳,紧接着,那声音便没有了。
暴君应当是站在窗前,喜怒难辨地垂眸,通透地蓝眸无声看着她。
时秋默默地紧紧自己的小被子,妄图摄取一些安全感。
靴子落地,清脆稳健的步伐,声音渐渐远了。
呼——
捂在被子里面的少女猛的掀开被褥,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娇白的肌肤上泛着浅浅的红晕,像是初绽的桃花,灼灼美丽。
她两手抓着被子,泛着水光的眼睛盯着姬晟消失的方向,不知为何,心中生出许多欢喜和甜意。
像是喝了一杯蜂蜜水,甜意在舌尖晕开。
时秋听到笑声才发现自己居然在笑。
她捂着粉嫩的小脸,手下的肌肤有些发烫,没忍住,在床榻上面滚了一下。
结果床榻太小,差点滚落下去,于是她又改变方向,朝着里面滚去。
咕咚一下,小脑袋撞到里面的墙角,发出清脆的声音。
时秋捂着自己泛红的脑袋,盯着墙,嘴角又没忍住上扬,窃窃偷笑。
又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哼着歌,时秋神清气爽地起床,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出去没有看到姬晟的身影,便疑惑地拉住侍女问,“姐姐,王呢?”
侍女疑惑地看一眼今天仿佛有些不对劲的时秋,看她波光潋滟,看她粉面含春,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悄悄指了指亲寝殿深处。
“王在沐浴……也不知道为何今日王一醒来就要沐浴……”
时秋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眼神有些心虚的飘忽起来。
大概是为了洗掉她留下的口水吧。
干了坏事的时秋赶紧终止这个话题,溜出去洗漱。
洗了一把冷水脸,时秋冻的顿时精神抖擞起来,早起浑浑噩噩的迷糊劲儿也消散,清醒起来。
灵活的小脑袋一动,眼睛一亮。
“我找到暴君的弱点啦!”
“他害怕被咬那块地方!”
小姑娘得意洋洋地总结出姬晟的弱点,摸摸自己光滑的脖颈,瞅瞅旁边的侍女。
“姐姐,你这儿也没有东西啊。”
旁边收拾东西的侍女茫然看着时秋,“什么东西?”
“就是这儿啊。”时秋靠近她,比划着喉结的位置,“我看到有人这儿凸起来了呢,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被时秋询问的侍女也是个脑袋思路异于常人的,根本没有往男人的喉结上面想,反而大惊小怪地询问到底是谁。
“那是一种怪病啦,就是脖子会肿的老大老大的,你见到谁得了这种病?”
“就是王……大呀……”小姑娘生生地扭转自己要说的字眼。
想来暴君应当是不想把自己的病告知于人的,她善解人意地随意说出一个名字。
侍女挠挠头,“王大?是哪个侍卫?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啊呀,姐姐,就是一个小侍卫啦,侍卫那么多你怎么认得过来。”
侍女想想也有道理,顿时戒备紧张起来,“你可别靠的太紧啊,我听说这种怪病都是成片出现,说不准传染呢,不行,我得去告诉姑姑!”
“诶?”时秋伸出手想要挽救,“姐姐……”
那侍女步伐匆匆,很快就消失在时秋的面前。
“姐姐你听我说啊……”时秋苦着小脸,万一姑姑过来问她哪个是得了怪病的王大,她上哪去找一个王大过来。
总不能指着姬晟的鼻子说是他吧。
时秋耷拉着小脑袋,抱着不知从何处跑来的魇灵,迈着小脚走进主殿。
然后发现姬晟已经坐着用上早膳了。
桌案上是一碗清汤寡水的白粥,里面连个肉末子都没有,米也稀稀疏疏地沉在碗底,并不粘稠,一眼看上去只会以为是一碗水。
很难想象,这是高贵的王用的早膳。
姬晟垂着眸,捧着那碗白粥慢慢地喝,像是在喝什么美味。
时秋坐到姬晟旁边的凳子上面,看看清澈见底的白粥,“你吃得饱吗?”
她态度坦然,没心没肺地就把早上的事情抛之脑后。
姬晟淡淡抬起眼帘,看着时秋明亮澄澈的眼眸,不知为何也没有提及早上那茬,冷冷“嗯”一声。
二人端是清清白白,毫无暧昧。
如果忽视掉姬晟喉结上浅浅的一层牙印的话。
的确是清清白白。
咱们清冷矜贵的王还是冰清玉洁的美人。
魇灵甩着尾巴坐在地上,捧着一条不知从哪儿搞来的鱼,吃的津津有味。
时秋:“你不是当初把山陵鱼都耗在牡丹冰火廊上了吗?”
魇灵:“所以后面我在秘境里最后的时间消失就是回去噩梦之谭捞鱼了。”
魇灵说得轻描淡写,丝毫没有差点把噩梦之潭给榨干,让山陵鱼绝迹的凶残。
笑话。
等出了上古秘境到外面,再找山陵鱼可就难了。
不一次性地带足干粮,它怕是要饿死在外面。
姬晟扫一眼捧着山陵鱼吃的格外血腥外的冷冽,十分地嫌弃。
魇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