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高见啊。”胡启生也被李亭曈描绘的远大前景吸引住了。
“胡大人才是关海的父母官,因此这事还得您来牵头操办。”李亭曈笑着接受了他的夸赞。
“这……”胡启生有些拿捏不准陆策夫妻二人的用意,看向了陆策。
若是此事交由他来牵头,到时候功劳可都是他的了,这两位难道会不动心?
“胡大人您就放心办吧,咱们现在可是唇齿相依的关系。”陆策说得情真意切。
胡启生听了这话略微思索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在他看来,还是得男人说了才算。
李亭曈也不戳破他这点小心思,和他商量了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胡启生也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和陆策夫妇景帝写了折子递上去,另一方面也颁布了公告减免税收和开办纺织厂。
这一举措直接震惊了关海的所有百姓。
“这真的吗?他们不会糊弄咱们吧?”
“小哥,你替咱们瞧瞧这写的什么呀,我们不认字啊,可别是骗人的。”
好些个大叔大婶围着官府贴出来的公告指指点点,期盼地看着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着这个公告也很错愕,他没想到东沧的这位官员居然会这么做。
“没错,公告写的就是税收只收二成,然后还要开办纺织厂,家里有会织僮锦的妇人可以到厂子里做活,一日能挣三十文钱,不过只招三十个人。”
书生话音刚落,围观的大叔大婶爷爷奶奶们便都散去了,嘴里嘟囔着要赶紧回去让自家的闺女媳妇去干活,不然招满人了可就亏大发了。
毕竟一个汉子到城里做工,最好的主家也才给二十五文钱,这边给三十文,必须来干啊!
书生目瞪口呆的看着瞬间空下来的场地,这些人未免也太积极了吧。
李亭曈和陆策躲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啊,大家只要有钱挣就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哪国人当官对百姓们重要么?
不重要。
他们才不会管什么血统传承,只要能带领百姓发家致富,不苛待百姓的官员就是好官员。
“走吧,你也该去纺织厂看看了。”陆策牵起李亭曈的手,将她送去了纺织厂,自己回了大营。
他总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觉得南疆人只是在进行短暂的蛰伏,他们还会卷土重来的。
所以他必须要守好关海。
胡启生的夫人胡氏一看到李亭曈,便赶忙派丫鬟将她迎上去。
见了李亭曈,她又是兴奋又是忐忑地说道:“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来报名。”
“谁不想过好日子呢。”李亭曈看着眼前几十个人,弯了弯眉眼。
她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给在家干活的女人一份工作,她们挣了钱,在家里腰杆就能挺得更直。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提高了当地妇女的家庭地位吧。
“你说我会不会把这事搞砸呀。”胡氏拉着李亭曈的手小声嘀咕道。
自打昨日夫君给她说过要跟陆策夫妇搞好关系后,她对李亭曈的态度就更加热切了,颇有几分手帕交的意思。
“夫人很能干,这么大的知州府衙你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何况一个纺织厂呢。”李亭曈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安抚道。
“妹妹可就别夸我了,我可会当真的。”话是这么说,但胡氏还是笑得很开心,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什么?我这布织得不好?放屁!这方圆十里牛家村谁不夸我一句手巧。”一个虎背熊腰的妇女生气地在报名处嚷嚷了起来。
“咱们去看看?”胡氏听了蹙起了眉,扭头看向李亭曈。
“走,看看去。”李亭曈点点头,两人一块走了过去。
“夫人,陆夫人。”报名处的丫鬟有些许尴尬。
夫人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她却没能办好。
“环儿,发生了什么事?”胡氏开口问道。
“这位大婶的布织得一般,所以我便拒了她做工的请求。”这位名叫环儿的丫鬟把事情简单地概括了出来。
“知州夫人,我的活可是十里八村都夸的,怎么能不要我呢。”这位妇人听了这话顿时不悦,拿着手中的布凑了上来。
李亭曈瞥了一眼那布,色彩搭配得很是凌乱,工艺勉勉强强算过得去。
但他们这是要售往金都的,工艺上自然不能马虎,环儿拒了这个人,理所应当。
“这位大婶,我觉得环儿说得没错,您暂时还不符合咱们收工的条件。”胡氏看了一眼她的布,也委婉拒绝了。
“知州夫人啊,您就行行好吧,我家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幼弟孩子要养,我若是不能来做工,他们就得齐齐饿死了呀。”这位妇人见撒泼不成,便声泪俱下地开始卖惨。
这一闹,更多人就看了过来。
胡氏十分为难,她现在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她的丈夫。
若是她横眉冷对这位大婶,难保不会有有心人出去胡说八道,败坏他们夫妻的形象,到时候这好事没做成,反而惹了一身骂名。
因此胡氏踟躇了起来。
见她犹豫,那位妇人便觉得有戏,因此哭得更厉害了。
“妹妹,你看这事……”胡氏投鼠忌器,难免拿不准主意,她求助地看向李亭曈。
李亭曈拍了拍她的手,冷冷看向那位妇人。
“你再哭我就把你赶出去。”
话音刚落,那位妇人便止住了眼泪,不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