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儿睡得正熟,被外面传来的狗叫声吵醒。
她还未来得及翻身下床,外面就传来陈氏的问话声。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
沈秋风尘仆仆地站在她的面前。
陆烟儿哑了半响,问道,“你不是明日才回来吗?怎么大半夜回来了?”
沈秋上前将媳妇抱住,说道,“我看到你留给我的书信了。”
陆烟儿回抱住她的腰身,说道,“今晚的月光那么暗淡,你是怎么回来的?”
沈秋默了片刻,说道,“我下午的时候,在牧牛镇买了一辆牛车。”
陆烟儿问道,“所以你是驾着牛车回来的?”
沈秋摇了摇头,说道,“牛车拖得太慢,我是骑牛回来的。”
陆烟儿,“……”
虽然很感动,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沈秋面色有些僵硬地说道,“牛身上很脏。”
陆烟儿的笑顿在脸上,从丈夫怀里退出来,见他上半身的衣裳还是干净整洁的,面色才好了些。
她推了推丈夫的胸膛,脸上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说道,“快去沐浴,换一身衣服再回来。”
沈秋点点头,闪身进了空间,没多久就出来了。
他头发还滴着水,浑身冒着湿气。
单薄的白色里衣湿了大半。
陆烟儿连忙掀开被子,说道,“你怎么连头发都不擦干就出来,衣服都打湿了,还穿得那么少,着凉了怎么办?快点到被窝里来,我帮你把头发擦干。”
她原本还有些瞌睡,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
沈秋站在原地未有挪动,说道,“我不冷。”
陆烟儿强硬地将他拽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而后自己翻身下床,找了一条干净的棉布,包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揉擦。
沈秋坐起来,拿过那条棉布,抬手粗鲁地将自己的头发绞干。
陆烟儿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干净的里衣,扔到被子上,说道,“把湿衣服换下来。”
沈秋不甚在意地说道,“衣服一会儿就自己干了。”
陆烟儿瞪了他一眼,威胁道,“你到底换不换?”
沈秋麻利地脱掉身上的试衣服,将媳妇扔过来的干衣服换上。
陆烟儿这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今晚都在饮食楼歇息的?”
她不知道他今晚会赶回来,所以书信之中并没有告知,今晚都在饮食楼休息的事情。
沈秋眸子里划过一道冷光,说道,“我先回了一趟府邸,是门房告诉我的。”
陆烟儿注意到他神情不对,紧张地问道,“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
沈秋将媳妇单薄的肩膀搂入怀中,说道,“今晚有人在沈府门口,敲了半宿的门。”
陆烟儿心中后怕,问道,“那个人是谁?抓到了吗?”
沈秋摇了摇头,说道,“我回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没人了。”
他拍了拍媳妇的后背,说道,“不用害怕,在把那人抓到之前,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和孩子们。”
陆烟儿脑袋埋在丈夫的胸口,闷声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沈秋唇角微翘,不正经地撅了撅嘴,说道,“我连夜赶回来,需要一点奖励。”
陆烟儿心中繁杂的思绪瞬间一空,无语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像什么?”
沈秋咳嗽两声,明亮的眸子看向媳妇,问道,“像什么?”
陆烟儿没好气地说道,“像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
沈秋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调戏自己的媳妇,不可以吗?”
他不等媳妇回答,迅速地在媳妇的唇上亲了一下,自问自答地说道,“可以。”
陆烟儿,“……”
她原本以为自己中途醒来会睡不着,可或许是心情放松下来的缘故,再加上身旁有个热乎乎的人形火炉,没多久就再次进入梦乡。
沈秋轻轻地拍着媳妇的后背,直到感受到媳妇绵长的呼吸,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低头亲了亲媳妇的额头,无声地说道,“我会好好保护你和孩子们,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他一只手探入被窝,摸到媳妇的肚子上,眼中柔情无限。
腹中胎儿好似感觉到父亲的抚摸,轻轻地踢了踢母亲的肚子。
沈秋眼中的柔情忽然散尽,想到了大舅母今天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若是儿子不够孝顺,做娘的日子便不会好过。
他眯起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严肃地对着媳妇的肚子说道,“你们若都是男孩儿,今后娶了媳妇,也得听你们娘的话,绝对不能让你们的媳妇爬到我媳妇的头上,听明白了就动一动。”
他等了一会儿,媳妇的肚皮一动不动。
都是不孝子!
罢了。
他定要活得比媳妇久一些,但也不能久太久。
只比媳妇多活一个时辰,亲手在媳妇坟前题字。
写什么好呢?
有了。
就写——“沈秋爱妻陆氏烟儿之墓。”
……
江岸坐着马车来到桃李镇后,就和亲爹分开了。
他摇着折扇,身后跟着左右两手都拎满了礼品的小四,大摇大摆地来到饮食楼。
陈氏见到他后,立马笑脸迎上来,问道,“江公子怎么来了?”
江岸对陈氏拱了拱手,说道,“伯母,我爹来镇上办案,我也因此有机会再来桃李镇玩耍。”
“上次大哥给我准备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