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见三媳妇态度坚决,心立马就偏了,说道,“好好好,今日除了在饮食楼,咱们哪里都不去!”
陆烟儿拧着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她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徐水说道,“今日只能对不住你了,饮食楼里应该还有十几斤酵母粉,你先买回去用着。明日或是其他空闲时候,再来买酵母粉吧。”
徐水哪里还敢再继续纠缠不休。
他本来也抱着最坏的打算来的,能买到十几斤酵母粉,这次也算没白来一趟。
明日总算能给客人们一个交代了。
……
沈秋在陈家吃完饭后,便在陈下的带领下来到镇上,花了八十两银子买了一辆崭新的牛车。
陈下颇为不解地问道,“表哥,你买牛车做什么?”
沈秋牵着牛车往药铺走去,说道,“自然是用来拉砂石的。”
陈下,“……”
那可是整整八十两银子啊!
买一辆牛车,只是为了拉石头,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沈秋停在济生堂门口,将手中牵牛的绳子交到陈下手中,交代道,“你在门口等着,我去去就来。”
听到响动的药童抬起头,说道,“师傅去傅员外家中为傅小姐诊平安脉了,你若是要看病,要么过半炷香的时辰再来,要么坐在一旁等候。”
沈秋报了十几个药材名,说道,“你只管按照我说的这几味药,给我抓几副药包起来便可。”
药童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自己开药的客人,心下拿不定主意。
他谨慎地问道,“你也是大夫吗?”
沈秋不想多费口舌,随口糊弄道,“略懂医术。”
药童将信将疑地去抓药,将药给过去的时候还说道,“这药是你自己开的,吃坏肚子可别来找济生堂的麻烦。”
沈秋爽快地应下,将药包接到手中,问道,“一共多少银子?”
药童拿着算盘一阵噼里啪啦地算下来,说道,“一共八千八百八十八文,我把零头给你抹了,只收你八千八百八十文。”
沈秋给了银子,拎着药包走出去。
陈下见他手中拎着药,好奇地问道,“表哥,你这药是给谁抓的?”
沈秋跳上牛车,言简意赅地说道,“大舅和二舅。”
两人赶着牛车回到陈家村的时候,天色将将擦黑。
沈秋到了大舅家便和陈下分开,提着今天买的药大步走进去。
葛氏早就为他腾出了一间空房,说道,“你今天累了一整天了,快些回房里休息吧。”
陈铁石的两个儿子以及几个孙子早就回来,在院子里冲了个凉水澡后便各自回房歇下。
他们干的是力气活儿,每日回来恨不得倒床便睡。
沈秋摇了摇头,说道,“你先去睡吧,我把药熬好再休息。”
葛氏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拎着的药包,领着他到厨房,将往日给陈铁石熬药的药罐子翻了出来。
她一边擦洗罐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老头子觉得喝药没用,半年前就不肯再喝药了。我知道他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可我还是自私的想让他多活一些时日。他若是当真走了,我这个老婆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虽然她有两个孝顺的儿子,可那两个儿媳妇都不是省油的灯。
老头子还在世的时候,她们不敢兴风作浪,也不敢骑到她的头上去。
可若是老头子去世了,这一切可就不好说了。
烛光熹微,两人的影子倒映在陈旧的泥巴墙上。
葛氏念叨了一大堆,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烦?”
沈秋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葛氏感慨了一下,说道,“你从小就是晚辈之中最懂事的,无论谁和你说话,你都接得上来,非常懂得体贴人,所以我才肯把这些心里话说给你听。”
她擦洗好罐子后,说道,“你快回屋休息吧,我来熬药就行了。”
沈秋将药罐子拿过来,坚持道,“让我来。”
葛氏见他打定主意,还想留下来烧火。
沈秋好不容易将人赶出去。
他关上厨房的门,打开药包,将药系数倒入药罐之中,加入人参和空间池水开始熬煮。
药汤熬好后,倒成两碗。
葛氏将睡着的陈铁石喊醒,说道,“你外甥亲自给你熬的药,快趁热喝,喝完药再睡。”
陈铁石沉默地看着黑漆漆的药汤,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葛氏的眼眶红了红,说道,“不管这药管不管用,都是外甥的一片心意,你权当安抚外甥的一片拳拳之心,把它喝了吧。”
她拿起勺子药给老头子喂药。
陈铁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药碗端在自己手中,说道,“你把我扶起来,我自己喝药。”
葛氏心下一喜,连忙将他扶起来,在他背后垫了两个枕头。
沈秋将另一碗药摸黑送到二舅家,亲眼见到他将药喝下,才转身回到大舅家。
葛氏烧了一盆热水,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快些泡一泡脚,回屋早些睡下。”
沈秋洗了脚,回到葛氏为他收拾出来的卧房,脱下外衣躺在干净温暖的床上准备入睡。
他身体很累,可闭上眼睛许久都睡不着,干脆进入空间,看看媳妇有没有给自己留下书信。
……
街上漆黑一片,鸦雀无声。
“啪啪啪……”
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沉静。
门房搓了搓迷蒙的双眼,翻身起床,披上外衣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