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岳钟、岳良佯装翻尸水卒,奔至近前将姜舟、于礁扯入密林之中,众多水卒还未来得及翻尸至一半之时,突觉得一阵阴风猛然突袭,彻骨之寒,眼见着天空黑得如锅底一般,伸手不见五指,唬得众水将、水卒魂不附体,不停地打着寒战!
“这是怎地了?怎地了?怎如此之寒彻骨?”乌游子颤颤地问着一旁几员水将道。
“啊噢,真娘的活见鬼啊?活见鬼啊!头一回经历!”一员水将随嘴而出。
“你看见甚么了?快说,快说,不然小心向上狗头不保!”乌游子一边颤抖着,一边蒿起水将的衣领道。
“主帅,难不成众魔兵之死尸,死而复活,皆成僵尸不成?此地,怎如此诡异,吾等撤吧!再不走,恐来不及?”另一水将惊恐道。
话音未毕,突觉头顶翻翻滚滚的黑云,一大块、一大块地往下掉,惊得众水卒皆以为天塌地陷、浑若身处铁桶,眼瞅着黑云落地皆成恶鬼,铺天盖地、呲牙咧嘴,气势汹汹杀来!
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之时,‘噗嗤’‘噗嗤’众多水卒被搂头砍倒,顿时,阵角大乱,呜嗷喊叫、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乌游子哪经历过如此阵势,唬得瞬间瘫软在地,顾不得害怕,形同蠕动的蛆虫一般,直接往死人堆底下钻!
且说岳钟、岳良引领着姜舟、于礁奔至金承水处,二人单膝跪地泣道:“回吾主,末将无能,水将水卒皆战死,未能阻挡得住魔兵。”
金承水道:“姜舟、于礁,起来说话!”
澜暮枝道:“承水,冢上水将水卒定是乌游子引兵到了,但不知其十万水卒能否将魔兵杀退?”
姜舟道:“回吾主,闻得其言,冢下留有少部分接应兵力。”
金承水道:“嗯,吾等暂不出,死守此井口,以观魔兵动向。切记,至此井口者,格杀勿论!”
“得令呐!”五人一口同声道。
忽闻得喊杀声越来越大,‘嗷嗷’的魔兵怪叫之声异常刺耳,影影绰绰可见几个不远处的魔兵,鬼头刀举在头顶欢呼雀跃,好似迎接重要人物出场一般!金承水低呼一声:“众将,准备迎战!”
“得令呐!”五将一口同声。
‘霍呲呲’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亮如白昼,一个刹那间,突见空中一人头戴金冠镶嵌宝珠异常的晃眼,一张长瓜脸刷白,冷气森森,身披黑袍斗篷,数十员魔将随其身旁,直奔此处而来。
‘咔嚓’一声惊雷头顶劈下,震耳欲聋,澜暮枝惊道:“承水,可是看到那金冠黑袍人?其为何人呐?可是魔兵恶主?”
金承水自是识得魔君,看个一清二楚,跺足痛骂:“魔君,该死的魔君,金粼羽到底与你何愁何怨,你下如此毒手?天不饶你,定不得好死!”
澜暮枝咬牙恨道:“呸!果不出所料,魔兵恶主现。自造恶,不可活,走着瞧!”
眼见着金承水迈大步奔至井口处,对其内大呼:“粼羽,粼羽呀,魔君亲到,吾等恐不是其对手,其不安好心,能走且走!能走且走啊!”
忽闻得井中‘嘶嘶’哀泣之声不断,悲风不止,呜呜作响,听得人肝肠寸断,金承水手抚井口‘呜呜’大哭
岳钟、岳良上前将金承水扶回密林之中,澜暮枝上前擦掉金承水止不住的眼泪,泣道:“承水,吾等化悲痛为力量,誓死护住井口!”
“吾主莫悲,誓死护住井口!”岳钟、岳良、姜舟、于礁厉声道。
恰在此时,数十员膀大腰圆的魔将,手里拿着冷森森的长刀,无比凶恶的直奔井口而来,‘哗啦啦’将井口围住,好似瞬间砌了一堵又高又厚的城墙!
金承水大哀,暗叫一声不好,举剑飞身而出,‘噗嗤’一声,一剑削首一员魔将,死尸‘扑通’倒地,黑血四溅!众魔将先是一怔,立刻举刀狂砍,岳钟、岳良众将紧随金承水身后杀出,一瞬间,砍杀成一团。
乌云在天空翻滚,形同狰狞恶鬼,闪电霹雷不止,碗口粗的松树,被狂风拦腰连排折断,天错地暗,飞沙走石,形同末日
不多一时,翟坊引领着‘百仙庙’逆魂,百多具白花花的骷髅骨,还有众多黑乎乎的孤魂野鬼,蹿上龙冢。
且说冢上厮杀的水将、水卒哪见过这阵势啊,被杀个横倒竖歪,七零八散,早已寻不见主帅,皆与魔兵成肉搏战。
此一时,乌游子将自己埋在死人堆里,躲过魔兵刀斧,但觉身下魔兵之尸虽浸泡在雨水中,却异常的滚烫,如同烤熟了的羔羊一般,泡在一摊血水之中,泛着阵阵腥膻之味。
乌游子心中异常的恐惧,甚是不解,众魔兵之尸怎会如此?其害怕空中突降闪电霹雷,来不及反应,将其亦烤熟。
黑咕隆咚,四处乱作一团,其壮胆从死尸堆中爬出,猫着腰浮地,手脚并用刨水,如一只老乌龟一般,跌跌撞撞向西南坡处游去,心下暗道:“速速离开此地,越远越好,方可保命!”
想法到是不错,保命第一,却不知有多少双恶魔之眼,瞪圆了正盯着其一举一动,岂容你跑?乌游子心下着急,未游出多远,起身狂奔,忽闻得前方‘呼啦啦’的一声响,猛然间一堵白骨之墙拦住去路,差一点直接一头撞其身上,待乌游子看清,险些吓得背气!
突见一群白花花的骷髅骨,眼前横拉一排,暴雨将其根根白骨渡上一层磷光,更显其恐怖,在漆黑如锅底的夜里惊人的扎眼!乌游子突觉得,空气凝固,心脏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