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波兰花忆起往事,心中怒气自是难平,暗暗发狠,与载猷、翟坊必有一战,非他死便是吾亡,此仇不共戴天。
忽又想到宽漾,前番,眼见着卡吕、芬克挥剑如切瓜剁菜,将围攻而来如疯狗一般的群妖,瞬间灭个干净,而其欲上前搭言之时,二人却转身而去,直接将其撂在当场,波兰花知道,宽漾就在某一处注视着她,想起自己因爱而铸成的大错,心中五味杂陈,不是个滋味!
且说逢酉时过半,雪神引领众兵将至截魔岭处。
眼见着一轮红日衔山,洒下醉目耀眼的万道红光,奇形怪状、张牙舞爪的群山万岭在此一时,被渡上一层暧色,景色之幽到也说得过去。众兵将择一处山岭平坦之腹地,远离密林,安下营寨。
少刻,雪神引历姜、柒歌、蒙神及光目、光法二天王落至一处山岗之上,手搭凉棚,极目远眺,察看山势地形。
虽说是‘故地重游’四处看着皆眼熟,但也不可不谨慎小心,谁让天兵前番在此吃了大苦头了呢?光目、光法天王更是摩拳擦掌,卯足了劲,一雪前耻!
远眺那高耸的山峰利剑直戳而下,上方却被斜劈掉半截,在残阳如血映照之下,反射晃眼的红光,似血魔蠢蠢欲动,半睁开邪恶二目,抬起双手在空中划出一个血红色的大圈,如喷云吐雾的烟圈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跟随着如血的残阳一道西坠,消失不见,阴影却如石块一般,沉甸甸地压在雪神众将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迎面吹来的飒飒金风,颇觉阴凉,雪神的头发被吹乱。
想起一个月前,在此山峰之下苦寻寒道、寒澈无有一果,雪神的心头略过一丝阴郁,自小便一起长大,亲如兄弟,二人脚前脚后的未曾离开过一天,而此时,却离他而去,虽然是回到其父身边,这份感情却难以割舍。
“主帅,吾等前番与群妖山岭之上厮杀之时,营盘突然起大火,众兵将方寸大乱,群妖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不可不防其再次纵火。”光法天王提醒道。
“是啊!逢秋季,林干木燥,风头正猛,火势一旦蔓延恐难以控制。”历姜道。
“主帅,吾等前番至此处,营寨末有扎稳之时,连夜便与奔于百里外造恶而回的群妖激战至天亮,群妖亦是不知其到底有多少,只道是密密匝匝、翻翻滚滚如乌云狂出不止,又似疯狗一般,群起而攻之,咬住不撒口。待天亮之时,毫无征兆,却又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着实是可恨、可恨呐!”光目天王跺脚恨道。
“嗯,其一,营寨必要避开密林,防火,其二,亦不能选择地势低洼处,防水,暂扎至此山坡处,待观察几日后,再另行择址。二天王且各引兵三千,将五十员,择高地巡查,见妖情速速来报。”雪神命道。
“得令呐!”二天王哼一声,转身而去。
“吾等暂回营,议事。”
雪神言罢,引将回至营中。
眼见着天色已黑,天空之中大块、大块的乌云,聚集游荡在天边,好似那一群群的妖魔,不知道又要趁着天黑干甚么见不得人的罪恶勾当,反正极其的阴沉压抑,看得人喘不过气来。
营门前燃起灯笼火把,雪神叮嘱众兵将逢着秋季,天干物燥,必要小心火烛。
少刻,众将至中军大帐议事。雪神传命:“蒙神、尘书与轩逸三将引兵五千,将五十员,守住营门,恭候‘三俊’到来,速速来报。”
“得令呐!”三将应声,转身出帐。
“回禀主帅,此处群妖犹如疯狗,夜晚成群出洞,待发现其时,眨眼间漫山遍野皆是,群起而攻之。吾等定要思前番兵败之教训,避免与其正面厮杀,思妙计巧应对才是。”波兰花近前一步道。
“是啊!主帅,此截魔岭处妖魔群聚,吾等必要智取,不可与其蛮战。”旋极子补充道。
“嗯,众将可有良策?”雪神问道。
忽见禀事官匆匆来禀:“回禀主帅,老君至营门前。”
“呀!老君到了,众将快快随吾迎接老君!”
雪神言罢,急忙与众天将急速出帐迎至营门处,眼见着老君在前,引领着二位童子,四员天将随在后,走入营门内。雪神引将上前,礼毕道:“见过老君!雪神迎接来迟,恕罪!”
“雪神免礼,众将免礼!”老君道。
“请!快请!”
雪神在前,将老君请入中军大帐内上坐,吩咐天兵端茶来。
老君道:“雪神无须客气,此番执行公务路过此地,特来看看。
此截魔岭一处,方圆数百里旱涝不均,灾荒不断,黎庶本就受尽苦楚,偏又逢着个群妖作恶、群魔乱舞,连日来百里之内生灵被其霍霍个断子绝孙,真乃惨绝人寰!”
“回禀老君,闻得众将言,此处群妖犹如疯狗一般,群起而攻,不可与其正面交锋,还需智取,吾等正在议策。”雪神道。
“吾刚刚近处观瞧利刃山峰处,其圣剑之下所戳二妖,蠢蠢欲动,劫数过,自是要出来闹腾。月余内,必要将群妖灭个干净。”老君道。
“遵命!”雪神道,“吾思,待‘三俊’前来,寻一山涧,将群妖诱入其中,吾等关门打狗,布下陷阱,可用火攻亦可用水攻。”
“嗯,此计可行。群妖诡计多端,速度要快,莫待吾等未用火,群妖以火造恶,逢着秋季,满山皆火的话,吾等陷进退两难之境。”老君道,“前番,二天王引兵,几乎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