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历姜与雪神打过招呼,尘书随其身后,二人心情极悦,脚下踩着云头飘飘直奔恙泉而来。
卯时已过,辰时初刻,二人落至石洞边沿处。眼见着清晨金灿灿的阳光,将金辉毫无保留地泼洒至每一处角落、一视同仁地将大地、山川通通点亮。眼前盘盘曲曲,峦气浮浮的山楣,壮美无边!
少刻,历姜在前,尘书随后,进入石洞,直奔另一端。眼见一泉出二水,如银链般垂直奔下,汇聚在前方山洼间成一湖,云雾氤氲缭绕升腾起数丈之高,二人不觉感叹造化玄妙无边。
不一时,眼见脚下飞瀑闪过一道红光,说时迟,那时快,尘书一个猛子扎下去,少刻,历姜于上方见一泉水突然断流,尘书从下飞身而上,将一瓶递到历姜手中。
逢午时,眼见着前方洼地之处云开雾散,空中甘霖便洒,二人飞身起接雾水而去。
且说就在二人飞身取水之时,石洞内泉眼边,突地腾起一团黑雾,少刻,化成一朵黑色的雾花落地。
眼见着一位头戴金冠,相貌俊朗,肩宽、胸厚,比常人高出一头的男子,身着黑袍,袍角卷起红边,走向石洞口处,看着山洼间采集雾气的二人,沉默无言。不一时,化作雾状消散不见…
少刻,眼见着历姜、尘书采集雾气罢,飞回此处。稍作歇息,尘书一头扎入银瀑飞泉,待到历姜于上突见泉水断流之时,尘书由下而上,二人欣喜出洞,驾起云头,原路返回。
云雾迷迷茫茫的空中,眼见历姜、尘书匆匆在前,突见一团黑雾隐隐飘于二人身后,时而跟得近些,时而又飘得很远,就好像天空中偶然出现的一小片铅灰色的乌云,薄薄又淡淡,谁也不会将其留意。
若说此人,正是魔尊宽漾。
前番说到蛇妖媚巳前来求魔尊为其出兵解围,宽漾欲其前去寻惧悬帮忙,后媚巳有意无意间提到珊瑚朵戳痛宽漾,见其恼怒罢,匆匆起身奔赴太白为媚巳解天兵之围。
且说至太白处,突见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无有一兵一卒交战,宽漾被那媚巳当场给气翻!
媚巳也是一蒙,心知恐是中了天兵之计。眼见着费了半天劲请来的帮兵,恼怒而去,也只得闭眼认栽,回于洞穴之中闭门不出。
此后,宽漾自知前番定是惹恼了天庭,离大战亦是不远,遂至此截魔岭处研修魔法。截魔岭深山老岭,险峻无比,狼虫虎豹皆少见,恰为修法妙地。平日里,放十几个魔兵懒散巡山便可。
且说此地下宽漾修法之处,有一魔池连着一眼地泉,此泉水白天滚烫夜晚冰凉,皆为其抑制魔法失衡而自行调理之泉,不可短缺。此地泉之源头,恰是千里之外的恙泉。
连日来,宽漾总感此泉水甚是反常,时常自停、断流。起初,宽漾末有留意,昨日其修法之时,渐感魔力道法似是难以驾驭,欲冲破体外,遂急急至此地泉处欲取热泉沐浴,却突见泉水自停,甚感惊讶。
少刻,勉强压制住体内的魔力道法,半晌方缓过神来。其今日来此源头处察看,果见有天将来此取水、捉鱼。他很诧异亦很吃惊,心下暗思:
“但不知天将取此抑制魔力道法之泉、之鱼欲作甚用?非吾魔道之人,亦是不可用此物,莫非天界有人着了魔道?这怎可能呢?”
思罢,心中疑惑不止,便在后悄悄尾随而来。
好半晌,眼见两名天将在前竟然行至其修法之地的上方,心下更是吃惊不已。遂一个飞起身,飘落至山峰那一剑之地消失不见。
且说历姜与尘书飘飘落在岩洞前,雪神众将迎出来,将这最后的无根之水与灵鱼投给魔笼中的二魔怪。眼见其兴奋异常,于魔笼之中一蹦多老高。众将欣喜若狂,只待老君早一时到来,放出寒道、寒澈。
不一时,眼见天庭传信天兵落下云头,至众将前回道:
“回禀主将,天官传话,明日午时前,老君命人前来收笼。稍后,老君在南天门口迎接众将回天庭听封受赏,共庆天帝寿诞。”
“呀!胜利!”
闻听此言,众将欢呼雀跃,与二魔怪挥手致意。见雪神走至魔笼前,与二魔怪喜道:“寒道、寒澈,至天庭处,吾等且趁天帝庆寿喜悦之时,为吾等娘亲求个情。”
“冬生,此事甚好!……呜呜……,呜……”闻听寒澈应罢,忽然落泪抽泣不止。
“寒澈,你怎了?”雪神问道。
“……没事,冬生。吾只是觉得,此一时,吾二人之模样,怎好天庭庆寿,恐吓坏众仙客!”寒澈哀道。
“寒澈,莫如此言。怎会呢?”雪神道。
眼见历姜走过来,似是已听见寒澈之言,近前道:“寒澈、寒道莫急,此事吾与冬生说与老君,其自有妙法,恐吾等料想不到矣!”
“恩,历姜妙言。”雪神道。
少刻,见寒澈点点头,又开心起来……
且说就在众将欣喜若狂之时,眼见岩洞深处,站立一黑影,似是站立良久,望着魔笼之中的二魔怪,愣在当场!
或许,寒道、寒澈若是原来的模样,不是如此之三头六臂之魔怪之形,那黑影不至于一眼便认出其二子。此一时,魔笼中这肩宽、胸厚,三头六臂、面目狰狞的二魔怪,除了是他魔尊之子外,在魔界里在无他人。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无声的狂喊。
“呀!……”
他的眼睛突然潮湿起来,他记得他有几百年没有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