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要找到了酒三半,这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但是酒三半在哪?要去哪里找?他为何会不在?
甚至于……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刘睿影都不知道。
他对酒三半的了解仅仅止乎于‘酒’,‘三半’这三个字上。
酒,是因为他嗜酒如命。
三半,也是因为他‘三半离不得酒’。
不过刘睿影还忘记了一个字——剑!
酒三半的剑,远比酒三半的酒更为珍贵。
酒三半宁愿卖掉自己的五花马,千金裘,也不远典当掉自己这把亲手打造的剑来换酒。
如此说来,他嗜酒如命这条评判却也有失公允。
嗜酒已然如命,那嗜剑又当如何?
刘睿影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比命更加珍贵的。
旁人总是说他愿意用命换这换那,都是因为他深知根本就换不来,也无从可换。
要是当真给他机会让他用命去换什么娇妻美妾,黄金万两,他却又会开始支支吾吾的迟疑不前了。
俗话说的好,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就是因为命太珍贵了,没谁能要的起,天下间也没有能用来等价交换的物件,所以才会总被人们挂在嘴边显摆。
就好比大家都觉得钱重要,有钱自是能享受到没钱所不能享受的奢华生活。
但挣钱的方式大家都管他叫做卖命。挣来的钱,都叫做血汗钱。
很多所谓的痴情种都说能把对方视如生命,事到临头又有几人相濡以沫?
可同甘而不可共苦,天下间大有人在。
可共苦而不能同甘,天下间也大有人在。
至于酒三半是这两种人的哪一种,刘睿影却是也摸不准。
定西王城的祥腾客栈里,他挺身而出,力战那刺杀欧小娥之人。虽有几分英雄救美的显摆,但也不缺这心中的大义凌然。
而后,在景平镇中却又再度挺身而出,拔剑斩杀那神箭手。刘睿影至今都记得酒三半信手一抛后,从地下滚来的人头。
剑与酒。
剑字要放在前面。
现在剑已然不存,化为碎片零零落落。
但酒却是处处皆有。
刘睿影知道酒三半的嘴与舌头很是刁钻。
但是这刁钻仅仅针对酒。
不是好酒他不喝,不是好酒也勾不起那肚中脑中作祟的酒虫。
可是在刘睿影与他初次相逢时,那般劣质的农家腊酒却是都能饮如佳酿。
这么一想,刘睿影本来享用美酒引出酒三半的计策却是落空了……
刘睿影轻轻笑了笑,这一幕却是又落在了两分剩余的四个兄弟眼中。
“刘省旗为何发笑?难道是因为凶手已然不见踪影而为其欢欣不成!”
弯三说道。
刘睿影知道这几人现在是看自己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不顺眼。
但酒三半毕竟是自己这一边的人,当下如此事态,他却也是难脱干系。
虽然现在的律法早就废除了连坐制度,是谁犯的错,就该当是谁受刑,一点儿都不会殃及池鱼。
但规定是规定,你能规定得了杀人偿命,但是却规定不住别人去记恨杀人这的老子或小子。
现在的刘睿影在他们眼中,已然成为了酒三半的帮凶共犯。
若不是他却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据,就是神背查缉司的名头,再多长三张嘴也是无济于事。
“在下并无亵渎之意,也没有为嫌犯失踪而心存侥幸。我只是笑自己太蠢。”
刘睿影摇了摇头说道。
“刘省旗年轻有为,怎么会蠢?”
弯三冷言冷语的挤兑道。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一失难道不值得笑吗?”
刘睿影说道。
这应该是他所得最为大言不惭的一句话了。
智者二字,几人能当得起?
要说运筹帷幄即便是三岁小孩都能掌握,看上了市集上的一个玩具然而兜中空空,不也得动动脑筋朝着父母要钱?
撒娇,打滚,哭鼻子,都是聪慧。
只要最终的目的能完成,那这些付出就是值得的。
但智者不同,不单单要有如此这般的小聪明,还得有高山仰止的大智慧!。
至于这大智慧是什么,刘睿影也不知道……
他只是看不过那兄弟几人对自己的态度。既然是你先说我年少有为,那就不能怪我继续蹬鼻子上脸的称自己为智者。
其实刘睿影也确实是在笑自己蠢,这一点倒是没有骗人……
酒三半不是老鼠,也不是虫豸……怎么会闻到了酒香蜜糖就滴溜溜的出现?
想出这样无能的主意,不是蠢还能是什么?
这人想办法,就和王八下蛋一样。
没破壳前根本不知道能出来几个王八,也不知道哪只王八长得最是茁壮,炖出来的汤味道最鲜。
但若是一个蛋都不下,这些后话也就无从谈起了。
所以蠢的只能是这一个主意,并不是刘睿影这个人。
起码目前为止,他还能算得上是聪明的。
“刘省旗可有找到酒三半之法?”
狄纬泰终于开口了。
不用他说,谁都知道这是问题的要害所在。
但就和那街边耍三仙归洞的把戏一般,乍一看端的是奇妙万千。小球与小碗就这么颠来倒去的,让人猜不住真伪。
但若是从把戏人后头一看,那小球不就在手心里攥着吗?
掰开了揉碎了都简单,酒三半现在就是那个把戏人,他要是不主动的说出自己在哪,谁又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