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自己问儿子有何破局之策,松儿说要让贺友建自导自演示弱,勾得狼骑进攻结营,随后让出边界五镇,以抬升汤家价值与存在意义,谋得一线生机。
汤中松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父亲其实早就走了这步棋。
只不过他父亲的棋盘更大,落子更诡异。
这次狼骑犯边之事,从头到尾都是他父亲汤铭一手策划,只是为了演戏给霍望看。
为此,他千方百计的联络到了草原王庭狼王麾下两位大将军之一的左庐将军昂然。
而后单刀赴会,不着片甲,不带锐器,只为显示其诚意。
而昂然的条件也是苛刻到可怕。
金银珠宝还好说,马匹美女也不是大问题。
但他竟然还要八百九十一名精壮男子,而且要求全部都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
汤铭当时就觉得诧异,怎么一贯不信鬼神的草原人突然讲究起了他们五大王域的风水时辰之说。
但事急从权,汤铭也没有多想,只顾着先答应了下来。
而后,经过多方搜集,甚至不惜绑架自己的丁州府军,才终于是凑齐了这个数。
人送到后,昂然也是守信之人,立即便命令吞月部在草原的祭月大会前发动对丁州边界五镇的袭扰。
本来汤铭就与吞月部有仇,当时又正值草原第一大盛会在即。吞月部经过这些年的修生养息后突然反扑,为了在盛会到来时为先代部公报仇雪恨。
一切的起因缘由都是这么的无懈可击,让人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不妥或可疑之处。
于是,一场汤铭为了保全自己地位与权力的大戏便随着初春雪冰雨凉之时开演了。
他以丁州为戏台,以定西王域和草原王庭为主角儿互相厮杀。
最后,他的儿子又想以边界五镇为诱饵,进一步扩大事态。
不得不说汤中松这一手纵横诡术,完全是像极了他的父亲。
只是此刻汤中松却也像丢了魂般,失神不已。
他在自己的屋中因为朴政宏迟迟未归一事而发愁。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草木亦是情义缠缠。
他不想学那大丈夫,遍识四海豪杰。
但与朴政宏抛开主仆关系不说,真可谓是相交莫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