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一帮如此桀骜不驯的人物,怎么能因为刘睿影这一剑的故作姿态而从心底里认可?
他们认的无非就是那身官服罢了,或者说是省巡蒋崇昌大人的名号。
“咳咳……刘省旗。”
“秦楼长何事?”
刘睿影被这一声叫的回了神,可是又恋恋不舍的多看了几眼赵茗茗的方向。
回头看到自己带出来的一众人马,以及丁州州统府的匾额,才又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这位军士说奉了定西王霍望之命,有要事向您禀报。”
秦楼长指着一位军士说道。
“他是霍望的亲兵,玄鸦军。”
秦楼长又补充的说道。
他这句提醒着实是在点子上。
刘睿影在中都查缉司本部时,虽看过玄鸦军的资料介绍。但是直到那日秦楼长给他送来塘报时,也没有对玄鸦军有个清楚的认知。
他打量了一眼那名前来传信的军士。
身长十尺,腰阔十围,鼻挺面方,胸膛犹如两扇门板,双腿宛如擎天双柱。
两手攥拳横于后背,腿微分,眼中精光炯炯。
真不愧是军中健者!
刘睿影看着眼前比自己硕大几倍的军士,不由得对定西王霍望的惊惧之感又浓了几分。
先前出站楼时的那股子心气儿,却也泄了不少。
“定西王何事之有?”
这位玄鸦军军士也不答话,只是将信递给了刘睿影。
刘睿影将信打开,看到是正在前线领兵对阵狼骑的府长贺友建写给州统汤铭的信。
没有用公函,也没有盖大印,说的当是私事。
等看到了信中的内容,刘睿影顿觉不可思议。
信中贺友建在向汤铭催促一批金银,无数马匹,以及上百名美女。而这些可不是为了劳军之用,而是为了送给草原王庭的左庐将军昂然以完成约定。
信中没有写具体的约定内容,想必汤铭自是了然于胸。
但让刘睿影高兴的是,这下子贺友建的通敌之罪算是铁证如山,连带着汤铭也算是同党之一。
如若能将此事办得漂亮,那功劳可不是一般的大。
五大王域,虽然明争暗斗,但是对于外敌入侵却是出奇的一致。堂堂丁州州统竟然联合下属与草原王庭密谋交易,无论是为了什么目的,只要将此事捅开,连带着定西王霍望也必将栽一跟头。
他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保家卫国,戍边护族的形象瞬时就会崩塌。即便天下人不怪罪于他,可是用人不查这顶帽子却是结结实实的戴在了头上,不知又要多少时日,何种际遇才能摘得掉。
刘睿影本就对先前连升sān_jí心有余悸。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事情太好总会生变,不然哪来的乐极生悲之说?况且那份功劳虽算在他头上,而他自己却是一无所知,如此贪天之功又怎么不担心?
但是现在,却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么一桩大好机缘摆在眼前,如果能了断的彻底,那么就算是被连升sān_jí也会变得毫无后顾之忧。
至于上次究竟是谁替自己邀的功,只能待日后慢慢查之,却是着急不得。刘睿影觉得那人即便是对自己有所图谋,也不会在一时半会儿就动手,否则又何必将他推上省旗之位呢?
“王爷说他是言而有信的人,因此让您看完信后即刻前往玄鸦军大营,与他共赴边界,擒拿叛逆。”
玄鸦军军士眼看刘睿影读完信后,接着说道。
随后好似旁若无人一般穿过查缉司众人,来到州统府门前敲起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老州管。
这位州管和汤铭夫人邹芸允可不同。
邹芸允是为了听一声官名舒耳,而这位州管可是实打实的大权在握。
在定州堪称汤铭手下第一人。
一般的人或事,他都能全权代理,便宜行事。
只是这次,一开门就看到了玄鸦军,饶是他也禁不住心里咯噔了一下。
“敢问玄鸦军将士登门是为何事?”
老州管拱了拱手,客气的问道。
“传王爷口谕:“我先走一步,让他(汤铭)随后跟上,和我在贺友建的前线大营汇合。””
玄鸦军军士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也不在意这位老人是谁,会否将口谕传达给汤铭。
他只是忠实的执行了霍望的命令,一个字都不差,连语气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可能在他的印象里,在定西王域,还没有人敢不遵从王爷的旨意
如果有,那无非就是每个玄鸦军士兵的手下再多几条人命罢了,并不是什么大事。
玄鸦军既能抵御外辱抗狼骑,也能安平内乱杀反贼。
区区一丁州,他们还真从未放在眼里。
刘睿影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有了十拿九稳之感,不禁笑意浮上了面庞。
站楼的查缉司众人是不知道刘睿影和州统府,尤其是和汤铭与霍望的恩怨纠葛。
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贺友建,而现在这一桩事已有了定论着落,刘睿影再去州统府扬威却也是没有什么意思了。
他立即派人回到查缉司站楼内,取回当时诏狱发来的带有朱砂痕的诏狱密函,自己则是率众向霍望所在的玄鸦军营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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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州州统府内。
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