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刘睿影凑上前去问道。
赵茗茗却只摇了摇头,并未告诉刘睿影。
糖炒栗子告诉她,说自己方才在窗边看到了断情人的身影。尽管是个模糊的看不清轮廓的影子,可他身上独特孤冷的气息在那一瞬间就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说不出话,甚至呼吸都下意识的停止,似乎那样就能躲避那恐怖的气息。
这个独臂的怪人在糖炒栗子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留下了很深的恐惧。而后又一直阴魂不散的跟着自己与小姐,更是让糖炒栗子深感不安。
不过她也清楚断情人究竟是因为何种原因才会如此,而这原因却是她和自家小姐赵茗茗最大的秘密。
想来赵茗茗没有告诉刘睿影,也是因为这般顾虑夹杂其中。
有些事,即使和最为亲密的人也不能说。
刘睿影眼见赵茗茗不想说,他便也不再追问。
虽然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在这样的空间里或多或少都会保留些秘密。
他自己也有一肚子事赵茗茗不知道,因此赵茗茗的感受他也能理解,她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这么一想,心里却是立即就舒服了不少。
彼此舒适的方式,才能够长久。
“你不是想吃糖炒栗子吗?现在离饭口还有些时间,刚好可以去买!”
赵茗茗对着糖炒栗子说道。
她的心中也恍惚不定,却不是因为断情人的出现,而是因为刘睿影,他没有询问,不代表他心中就真的能坦然。
他们的关系本就尴尬,朋友过半,可恋人又还没有点破,即使心照不宣,却也觉得差了些意思。
她不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让人时刻都不知下一步要做什么,第一次经历如此,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对不对,这种方式会不会伤了他的心,会不会将彼此的距离拉的更远。
可脑子想要打破这僵局,嘴却是理智的阻止,让她想说也说不出,只能把话题引到糖炒栗子身上。
糖炒栗子的确是很想吃糖炒栗子,但刚才看到了断情人的身影,所以对于走出祥腾客栈有点胆怯。但赵茗茗却对她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还将刘睿影刚刚送给她的那柄叫做“如我是我”的欧家剑递给了糖炒栗子。
“小姐你不去吗?”
糖炒栗子问道。
小姐不去,她想吃栗子的心也消了大半。
“我就不去了,等后面咱们刘省旗有空,再带着我好好逛逛中都城!”
赵茗茗说道。
说完,对着刘睿影轻轻一笑。
“你去把华浓叫上,咱们现在就去买!”
刘睿影对着糖炒栗子说道。
不一会儿,华浓便来到了赵茗茗的屋中。刘睿影将最后的一柄欧家剑给了他,并且让他自己取个名字。没想到,华浓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剑就是剑,不需要名字。”
刘睿影和赵茗茗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无奈。不过他们也得承认华浓说的没有错,剑就是剑,和人不同,不需要用姓名来区分。这样的称谓在很多时候就变成了一种累赘,虽然给自己的剑取一个称心的名字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但显然华浓并不这么想。
华浓爱剑,却不会给它赐名,在他眼里,他与剑都是相同的,他既不是主人,剑也不是奴隶,只有奴隶才让主人赐名,或许每把剑在做出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心仪的名字,可人听不懂剑的名,只是把自己理所当然的想法强加于它身上,那样是不公平的。
他拿着剑,双手不断在剑鞘外摩挲。这柄剑的剑鞘很是光滑,没有任何凸起,也没有任何雕刻的纹饰。摸在手里,温润如泉水,尽是清冽之感。
“怎么不拔出来看看?”
刘睿影问道。
“第一次出剑一定要有个极好的理由,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华浓摇着头说道。
他全部的精神此刻都在这柄剑上,看得出他很是喜欢。
对于华浓这些奇怪的想法和言论,刘睿影与赵茗茗早就已经见怪不怪。现在这柄剑已经是他自己的东西,当然就可以拔剑的时机。
“多谢师叔!”
华浓足足将这柄剑拔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回过身来,郑重的双手抱拳,对这刘睿影拜谢道。
可是刘睿影却侧过身子,伸出右手,托住了他的胳膊,让华浓这一拜没能成型。道理很简单,这柄剑是刘睿影对他这位师侄的补偿,并不能算的上是什么礼物。这次回到中都查缉司后,刘睿影计划好好准备一番,一则是为了华浓也加入中都查缉司而接风,另一则便是自己这当师叔的,怎么样也得给师侄一份像样的见面礼。归根结底,华浓还是萧锦侃的徒弟,至高阴阳师——太白的传人。若是萧锦侃此生再不收徒,那华浓便会继承他的全部衣钵,成为新任的吱嘎阴阳师——太白。
“那我们先去了,晚饭前就能回来。”
刘睿影对赵茗茗说道。
随即带着华浓还有糖炒栗子走出了房门。
欧小娥与邓鹏飞还有毕翔宇三人,正站在楼道里聊天。从欧小娥轻松地表情以及偶尔的大笑中不难看出,这三人应当是相谈甚欢。她性子本就大大咧咧,先前因为粥棚的事情对邓鹏飞有了些偏见,但现在应当已经全然化解。
“你们要去哪?”
欧小娥回头看到刘睿影一行三人,开口问道。
“我们去买点糖炒栗子。”
刘睿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