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祥腾客栈后,刘睿影给邓鹏飞、毕翔宇、欧小娥三人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去了赵茗茗的屋子。
糖炒栗子打开门一看是刘睿影,便朝他伸出手来。刘睿影却是不解其意,一脸错愕的看着她。
“怎么,忘了自己说的话了?”
糖炒栗子问道。
“什么话?”
刘睿影着实想不起来自己说过了什么,何况在他的印象中,自从到了中都城后,众人在祥腾客栈里安顿好之后,他并没有来过赵茗茗的屋子,自然也就没有和糖炒栗子说过话。
“你说来了中都就请我吃最好吃的糖炒栗子,都说了一路了!现在终于到了中都,你怎么还空着手!?”
糖炒栗子质问道。
语气里十分的不客气,在她看来刘睿影本来就是个木头脑袋,如今看来还是个健忘的木头脑袋,答应人了的事情竟然能忘记!
亏得炒栗子!
刘睿影尴尬一笑,取下身上背着的绸袋子。也不理会糖炒栗子的无理取闹,侧过身子,走进了屋中,他属实没有在意那一口吃食,路上也不过是玩笑了几句,谁知这休息丫头竟如此当真了,真不知他该炒栗子,还是对那个事的执念,吃不吃无所谓,他必须记得起来才是。
坛庭的小姑娘正在床上酣睡,赵茗茗坐在桌边,喝茶看书。见到刘睿影来,这才将手中的书反扣在桌上,拿过一只茶杯,将茶水斟满,放在身边的空位前。
“忙完了?”
赵茗茗问道。
“差不多了。只剩下回查缉司述职,就是不知云台那些人,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刘睿影说道。
赵茗茗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刘睿影的正事,她想来都不会打扰,也不会过问。毕竟她所欢喜的,是刘睿影这个人。与他做什么,怎么做,没有一点关系。
人的生命中总会遇各种各样的牵挂,总会遇到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儿。刘睿影端着茶杯,痴痴的望着赵茗茗的面庞,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喧嚣过后,回到中都的欣喜过后,他只觉得自己孤独。但这种孤独与以往不同,最底层却铭刻着想念。
在以前,这种想念会很痛苦。因为不得见,所以才会想念。就像一瞬间有千万把利剑刺穿了他的胸口,这种平时隐匿在血液里的额感情,会在不经意间翻滚。思念越深,这种痛就会更加纠缠。好似被人狠狠的勒住脖颈,直至无法呼吸。
和自己所欢喜的人在一起,时间就会过得会很快。快到一炷香和弹指间一样短暂。但美好却不会稍纵即逝,刘睿影觉得自己就快要抑制不住对赵茗茗的感情,但面前的这位佳人对他而言却始终是个谜。
他到如今都不清楚明白她的态度的意思,他能看的出她是喜欢自己的,可那种喜欢却很朦胧,很浅薄,一穿就透,丝毫没有防护,这让他如抱了只琉璃盏,生怕不经意间打了个喷嚏,就碎了,琉璃盏碎了可是真的碎了,所以他必得小心再小心。
“许给糖炒栗子的吃的,还是有空给她买了把。不然这小丫头脾气上来,就连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赵茗茗说道。
听到方才门外的话,她就知道是糖炒栗子又惦记着吃了,这一路她确实常常念叨,对一件事期望太高,已经超过了那件事本身的价值,即使如今吃不到最好吃的,亦或者不是吃栗子最合适的时机,却也抵不过那心中的期望。
如今她的想吃,仅仅是想把那念头从心里完成罢了,或许刘睿影真的带她去了,她也未必会去。
“放心,肯定是能让她满意!”
刘睿影说道。
说罢,回炒栗子。
她正趴在窗户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时而又极目远眺,鼻翼不停地抽动着。似是在整个中都城里寻找刘睿影说的那家最好吃的糖炒栗子。
“这是什么?”
赵茗茗指着刘睿影怀中抱着的绸袋问道。
“剑。”
刘睿影说道。
“剑?”
“欧家剑。”
刘睿影准备解开绸袋时,忽然发现先前因为急匆匆的和欧小娥一道去往了城南,却是将绸袋上穿着的绳子系成了死疙瘩。他拼命右手拉扯,没想到却是越扯越紧,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笨拙的动作让他的表情十分滑稽,眼睛挤弄着,牙齿也因为用力而咬的结实,整个脸上的肌肉都在述说,这绳子好紧。
“我来吧?”
赵茗茗说道。
虽然是问询的口气,但双手已经从刘睿影怀中将绸袋拿过。只见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十分灵巧的将这绸待上的绳结,一点点缓缓拉动,直至全部解开。
刘睿影冲着她笑了笑,这么一比,倒是显得他愚笨只会用蛮力了,不过对方是她,他也甘愿变成愚笨之人,随即准备将绸袋中的三柄剑拿出来,让赵茗茗先选。但两人的手竟是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起。
赵茗茗的手很暖。
比刘睿影的手暖了许多。
乍一触碰之下,刘睿影竟是觉得有些发烫。若但用眼睛看,这样白皙,修长的一双手,应该根本不拥有温度才。
轻微的触碰,一触即分。
虽很快分开,可那温度更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冲破了皮肤,到达刘睿影的心底,狠狠地揪扯他的心脏,连带他的呼吸,都似乎被遏制了一般。
相比于刘睿影的尴尬,赵茗茗却是异常的从容。面色平静的看着刘睿影将绸袋中的三柄剑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