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撸起袖子怒气冲冲的上前,却被化作人形的枝幻给拦下,“我不觉得你明天就能把酒钱给我,还是现给吧!”
谢必安看到他伸过来的手,眼角不停抽动。
孟无忧拉着范无咎在一旁偷偷咬耳朵,“范哥哥,他这是怎么了?”
范无咎抬头看了眼,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就是反射弧长了点儿。”
老白拖欠酒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枝幻反射弧长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
谢必安头疼,左掏掏右掏掏,掏出一个树叶子,“给,我给,喏,给你。”
看着放在手中的叶子,枝幻愣了好久,拿着叶子拽住人,“不给我金叶子也就算了,绿叶子你也懒得变成纸币,哪怕骗骗我也成啊。”
谢必安觉得他事儿贼多,自己变一变,不就变成纸币了,他吹了口气,一张叶子变成一张纸币,“这回总行了吧。”
枝幻拿着纸币点点头,在他转身准备往里走的时候,再次拉住他的腰带,将纸币往地上一摔,“我要这骗人的玩意儿干嘛?你给我真的,妲己大人下个月就来查账了。”
谢必安回头只想呸他一口,妲己早不管他那个破酒馆,查个屁的账,再怎么查,负的还能变成正的?
不过,他要是再跟他在这儿磨唧,恐怕到晚上都进不去。
“好,我给你真的,不过,工资归漫归大人管,她要是醒了,工资一发,这酒钱我立马还你。”
枝幻不太相信他这张骗人的嘴,“你说真的?”
他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你瞧瞧他的眼泪,多么真诚。
“那你发誓。”
谢必安瞬间收回眼泪,拽着范无咎往里走,“黑子,你不是来看漫归大人的吗,走走走,咱们现在进去。”
范无咎和孟无忧同时露出鄙夷,他这是不敢发誓吧?毕竟违背誓言遭天道雷劈。
枝幻还在门口愣着,等他回神一转头,人呢?
三人悄悄溜进医院,溜到三楼,跟做贼似的。
孟无忧蹲在角落盆栽后面,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范哥哥,咱们为什么要做贼?”
不是来看漫归大人的吗?
范无咎眨巴两下眼睛,直起腰身。
小无忧说得对,他为什么要做贼,不经意间看到东看西瞄的谢必安,敢情是他先起的头。
三楼走廊一个人都没有,大帝的那些侍从也不在,三人踮着脚贴着墙面悄mī_mī的往病房方向前进。
哎?怎么又干起做贼的事儿了?
谢必安被推着打头阵,悄悄推开病房的门,从下往上正好和病房里的酆都大帝对视上,他猛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咧开大白牙,“大大大,大,大帝原来您在啊。”
“你们来干嘛?”
听着语气不是很好,正好撞枪口上了。
孟无忧从他身后跑了出来,看到病床上昏迷的人,鼓起腮帮子,“我想来看漫归大人,求着范哥哥和谢哥哥带我来的。”
看到他们竟然将小孩子也给带来,酆都大帝头都大了。
“无忧啊,漫归还睡着,咱们先不打扰她好不好?”大帝没养过这么小的孩子,知道她担心漫归,没真的责备,轻声细语的跟她说话。
孟无忧捏着衣角,踮着脚看着床上的人,“大帝,我能凑近了看看漫归大人再走吗?”
大帝本想拒绝,看到她咬着唇一副想哭却不敢哭的样子,心一软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