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放了话,众人的情绪明显高涨许多,食堂里也送来了两个煎蛋,他戳着碗里的蛋发誓,他绝对不是这样折的腰。
“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人还没醒呢!”
刚说完,和善的视线一个两个朝他这边瞥过来,还没夹到碗里的另一个蛋也被拿走。
他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他说的都是实话,人确实没醒。
大帝在医院里守了好几天,人没有半点醒来的征兆。
“大帝,别守了,也许西王母说的对,她有可能会这么一直睡下去。”
酆都大帝待了多少天,扁鹊也陪了多少天,以他多年行医经验来看,这人八成是醒不了。
大帝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人,脑中闪过和漫归第一次见面的画面,当初若不是他闯入,这个孩子是不是也这样睡着。
翻遍三界都不知其来历,她又经历了什么?
虚空之中,漫归慢慢坐起身,明明是黑夜,她却能看到盛开的荼蘼,似乎她的身边只有它们陪伴。
“你要一直呆在这里吗?”
花海中,背后坐着另外一个人,白衣银发,手中还拎着半坛子酒。
她没有说话,屈膝弯着双腿,伸手摸了摸荼蘼的花瓣。
“你知道吗?你只有看着荼蘼的时候,最温柔。”
“真的不想回去吗?”
那人又问了一遍。
她松开荼蘼花瓣,抬头看着漫无边际的黑夜,“回哪儿?我该去哪儿?”
背后的人喝了口酒,没有再说话。
得知漫归大人好几天都没醒,孟无忧揣上棒棒糖跳到范无咎背上,拽着他的耳朵,“范哥哥,你带我去找漫归大人好不好?”
范无咎被她揪的耳朵红了一大圈,“小祖宗,你先松手,松手,哥哥带你去。”
听闻,孟无忧立刻松了手,窝在他背上吸鼻子,“我听我妈说漫归大人昏迷不醒,她是不是要等我长大了才会醒?”
范无咎叹息一声,没说话,无法承诺的事,他也说不准。
望月酒馆里,谢必安得知范无咎带着无忧去医院,放下酒杯起身,刚准备跑,枝幻及时拉住人,结果谢必安直接拖着他一起跑。
“谢必安,今天这酒钱你不付,我就一直拖着你。”
“我现在有正事,明天,明天我一定付。”
枝幻变成狐狸站在他肩上,四只爪都抓着他的衣服,享受了一阵疾风后,哼了一声,“你昨天还买了个玩偶寄给玄女,别以为我不知道。”
一路火花带闪电,谢必安终于追上范无咎,“黑子,你这跑的也太快了,等等我。”
范无咎扭头看了他一眼,道了句小心停下,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肩膀上的枝幻立刻跳开,来不及刹车的谢必安直接撞上医院门口的路灯杆子,砰的一声,贼响。
孟无忧从范无咎背上跳下去,看着地上七荤八素的谢必安,蹲下身上手戳了两下,人没醒,刚准备叫人抬进医院,却被范无咎伸手拦住。
他轻咳一声凑到谢必安耳边,“听说玄女要来地府。”
地上的人瞬间睁开眼起身,似乎什么事儿都没有,撩了一把头发,露出他的大白牙,“黑子,玄女什么时候来。”
范无咎拉着孟无忧立刻后退,眼神乱瞟,“三个月后。”
闻言,谢必安的嘴慢慢落下,“范黑子!你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