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为了招待谢至,从邻里找了不少妇人帮忙,在这些妇人的操持之下,谢至一行人在坐了大概一个时辰时辰,饭菜便开始上桌了。
“虎子,准备好碗筷,开始端饭了。”
张石在外面喊了一声之后,虎子利利索索的把众人面前的碗中的茶水泼到了地上,都没重新洗一下,便把刚才用过的茶碗又都放在了每人的面前。
众人颇为诧异,这么做是何意?
瞧着众人如此,倒是朱厚照出言解释,道:“寻常人家,每家几口人便只有几个碗,一个存余的都没有,这碗既要用来喝茶,也要用来吃饭的。”
虎子大概是因顾朴刚才的那话还在记仇,态度不太好,接着朱厚照的话,道:“对,殿下所言极对,家中也就只有四个碗,余下的那些都是借来的,可得好生用着,磕坏了,可是要赔的。”
在这里坐着的还有十几人呢,外面还有锦衣卫的校尉扮演的车夫呢,也总得是给他们也准备饭菜的。
周边几家的碗都借来才勉强够,若是再把茶碗和饭碗分开来用的话,那可就彻底不够了。
谁也没有与虎子一个顽童计较,弘治皇帝和朱厚照都不嫌弃,那其他大臣自是也不能说什么了。
现在的他们早就已经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至于茶碗还是饭碗,亦或者是饭碗还是茶碗,那都不重要的。
现在这个时候,就是让他们用手去抓,他们恐也不用讲究那么多了。
很快,饭菜被陆续端上了桌子。
羊杂,油糕乃是云中的特产,当然也是主食,最先端上来的也是这些东西。
萧敬在一旁先为弘治皇帝盛了羊杂,又夹了油糕。
试毒的步骤在弘治皇帝的暗示之下也便直接免除了。
本来他们的身份谁都没察觉了,肉食多了这一套繁琐的步骤,那岂不是等着被人发现吗?
被饿极了,吃啥东西都是香的,一众人对这些东西纷纷赞不绝口。
正吃着的时候,便又上了豆腐。
这些都是云中独有的,这豆腐与平常的吃起来口感着实不错。
除了这些之外,剩下的便就是一些炒菜了。
这个季节正好也有这些东西,准备起饭菜来也容易许多。
在饭菜端上来之后,虎子便随着张石离开了房间,并未陪着一块吃。
饭菜也就是有些不干净,倒也丰盛的很。
一众人也都被饿极了,吃的自然是有滋有味的,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饭桌上准备的美味佳肴便已经被消灭的干干净净了。
在吃了饭菜之后,张石很快进来先收走了每人面前的饭碗。
片刻的功夫,一摞碗洗了干净,直接又分发到了每人面前。
这个时候也没什么洗洁精,也就是用清水冲洗一下,吃些粥的话倒也容易清洗。
关键今日吃的这些东西油水大的很,清水怎么能够洗干净。
倒在碗里的清水直接漂浮上了一串油花。
瞬间喝水的**都消失的无隐无踪了,这碗是随便拿走的,放回来的时候也都是随便放吧。
也就是说,现在摆放在他们面前的已不再是他们刚才用过的了。
这还怎么喝的下去。
谢至自己都不愿喝,更别说其他人了。
吃了一顿晚饭,他准备的重头戏也该派上用场了,直接道:“大戏应当也已经准备好了,要不先过去吧?”
弘治皇帝点头,率先起身。
弘治皇帝离开,所有人自是要一并跟着走的。
出了张家,虎子便带着几人直接便往戏台走去。
几乎每村都会存在这样一个戏台,也是供村中殷实人家家中有喜事的时候,请戏班子来表演用的。
“知县,听说这大戏是唐教谕一手主编的?”
唐寅现在虽说是县丞了,但云中的百姓也都习惯以教谕相称了,也不再刻意的去改口了。
唐寅对功名本就不怎么看重,乡民这般称呼,他自然也就不怎么在乎。
这个事情说是唐寅主编的,却也是谢至罢了把控了大致框架。
对虎子的询问,谢至并未刻意去解释,回道:“是啊,是你们唐教谕一手主编的。”
虎子点头应道:“这些时日唐教谕一直都待在村中的戏院,饭菜都是村正派人送过去。”
唐寅看起来好像有些狂放不羁,但在做起事情的还是很专注的。
这个事情是第一次尝试,也颇为重要,自当得是严格把控的。
谢至没多做言语,又走了几步,戏院也便到了。
听闻薛庄有大戏看,在戏院早就挤过来不少人了。
这戏院也就是中间搭了个太子,在台子后面有几间房子作为后台,以便表演者存放一些道具。
其他四面八方都是露天场地,也没有椅子,随处都可坐。
拥拥挤挤的人群,极为喧闹。
对这样的场面,有跟着弘治皇帝一块来的人已在微微蹙眉了。
他们平日里若是想要看戏的话,直接把戏班子请到家里便是了,又何必挤在这群庶民中间受这份罪呢。
弘治皇帝都在,谁有不愿,他也能够瞧个清楚,完全没必要由谢至多说什么的。
谢至也不理会这些人,在弘治皇帝身边笑嘻嘻悄声的道:“陛下稍等,臣去询问看看唐寅那里可否特别准备好了位置。”
今日这个大戏是谢至早就已经定下来的,即便没有奉天殿之前的那一幕,谢至都会带着弘治皇帝到云中走上一趟的。
当初的时候,弘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