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六家中,弘治皇帝也不再提起朝堂上的事情,所询问的都是有关于云中作坊的一些事情。
这些事情并非是谢至亲力亲为操办的,但他对这些事情却也还是了解的。
无论弘治皇帝怎么询问,他都能够一一做了回答。
在聊了也就几炷香的功夫,张六的孙子虎子从学堂回来了。
自从兴办学堂之后,村里的孩子们也多多少少学了些东西。
虎子也不是腼腆的性子,知道谢至等人在也丝毫不见有害怕,直接走至谢至身边,笑嘻嘻的喊道:“知县。”
谢至也是微微一笑,回道:“今日在学堂都学了些何?”
虎子回道:“千字文,张先生病了,教谕又为了我等找了个新先生,这个先生不像张先生那般一个字写不好便要挨打,我等有字写不好的时候指出便是,只有有谁多次指出没能改正的才会被打,我等都很是喜欢这个先生。”
孩子嘛,肯定是不会喜欢动不动就挥戒尺的先生的,当然跟着这样的先生学出来的东西也才更扎实。
自然,谢至也没必要与虎子讨论先生严厉的问题。
谢至又问道:“张先生病了?严重吗?”
虎子还未回答,去集上买东西的张石回来了,顺着谢至的问题回道:“这次张先生病的挺严重的,唐教谕还从县上请了郎中专门去瞧了,得多养些时日了。”
年纪大了,为学堂的事情也没少操心,累也是能够累病的。
谢至回道:“既是如此,那便让张先生先养着吧,等某空了也得堂也多亏了张先生。”
建学堂的事情谢至虽说早有打算,但也是因为张先生,才把这个事情提上了议程。
紧接着,谢至又问道:“每日夜学去的人多吗?”
提起这个事情,虎子便来了精神,兴奋的道:“知县,今晚夜学便轮到小人去授课了,知县要不去瞧瞧。”
自家儿子露脸张石也高兴,顺着虎子回答,又道:“刚开始那几日确实也没几个人,即便是去也不过是看着玩的,后来学起来也渐渐的喜欢上了,尤其是夜学当中所教授的一些算学很是有用,大伙儿也便都喜欢学了。”
对于张石等这些庶民一些简单的文字和算学才算是最实用的。
这样的结果谢至也满意了,不再多问,道:“嗯,如此甚好,学些东西总归是能有用处的,往后弄个契至少自己就能够瞧清楚,也不用担心被人诓骗了,张哥,你去忙吧。”
这里还有弘治皇帝以及几个朝臣在,谢至一直与张石寒暄总归也是不太合适的。
张石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拉着自己儿子一块走。
就虎子那年纪和性子,留下只剩下调皮捣蛋了。
怎奈虎子丝毫不给张石面子,偏要留下,道:“我还有话要与知县说,爹你去忙吧。”
虎子不肯离开,当着谢至等人的面,张石便挽袖子挥拳头的就要朝虎子动手。
这样的情况估计经常上演,虎子早就培养了一场敏捷的身手,在张石抬手的时候便已飞快的速度躲在了谢至身边。
这个时候谢至能怎么办,难道把虎子推出去?
只能是笑呵呵的朝着张石道:“让虎子留下吧,让他来倒倒茶水。”
既然需要虎子干活,张石也不再一味的把虎子喊走,应承道:“好吧,虎子招呼好客人。”
“知道了!”虎子应了声,直接朝萧敬手上接了茶壶,道:“我来!”
有人来倒茶,萧敬还乐意呢,毫不客气的便把这个事情直接让给了虎子。
虎子拿着茶壶,在每人碗中都蓄满了茶。
在茶水蓄满之后,虎子又在谢至身边问道:“知县,今日夜学便由小人授课了,你还没说是否去瞧呢?”
瞧着虎子这般眼巴巴的样子,谢至是在不忍拒绝。
唉,总归还是他心肠太善良了。
谢至笑了笑,回道:“去倒是可以,你们村今晚不是有大戏吗?十里八村的人都过来看戏了,去上夜学的恐没有几个吧?”
这着实是实话,在娱乐项目匮乏的时候,不说是一场大戏了,恐就是一场邻里之间的拌嘴吵架恐也能够围观上来不少人吧?
虎子则是回道:“先生说习文需持之以恒,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能被打断,今夜散戏之后无论多晚夜学还要继续的。”
这倒是一个好习惯,谢至这次直接便答应了下来,回道:“这样啊,那某一定去。”
与张家父子说了这么多,也不能冷落了桌上的其他人的。
谢至端起碗,招呼虎子喊道:“去,再去往每碗蓄满茶水去。”
一路之上舟车劳累的,渴那是肯定的。
虎子二话不说,便端着茶壶去蓄水。
倒了几杯之后,壶中的水便用光了。
虎子端着壶,打开壶盖瞅了半天,道:“没水了,我再去拿。”
虎子出去之后,弘治皇帝便开言,问道:“各村学堂耗资也不会少吧?”
这项支出在云中各项花费之中着实不小了。
谢至微微一笑,回道:“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文明是发展的必要基础,这学堂的学生虽不可能人人都入仕为官,但却能够迅速的知礼,也是教化的一个重要部分。”
当着这些朝臣的面,有些话谢至不能说。
庶民人人都能读书,那读书人可就烂大街了,文官高高在上的特殊地位也就能够慢慢的衰弱减退了。
最关键的是,朝廷的法令政策,甚至朝廷如何,完